韓道斌作品:

《波斯女郎》

斯湘

        

在春色浓郁的百花园中

或许妳是最绚丽的一朵

当群芳相继褪去

草木萧瑟的光辰

犹傲立于世

凡尘寒来暑往   春去秋来

任凭风一阵

沙一阵


千百年来的风沙

摧残不了妳天生的丽质

无论亚历山大的兵燹

还是成吉思汗的铁骑

妳芳颜依旧不改

始终是阿纳希塔的精灵


妳这居鲁士大帝的后裔

你这大流士大汗的子孙

妳这蔷薇园里的主角

你这橄榄树下的情人

哈里发北征送来的黑纱长袍

包裹不住妳激情似火

似火的激情

最是令人永生难忘的一句

胡斯啊麦迪!



(小诗中用典很多,也许不易理解,居鲁士、大流士是波斯不同历史时期的杰出统治者和政治家;中古诗人萨迪有本诗集《蔷薇园》,现代有部伊朗电影叫《橄榄树下的情人》;阿纳希塔是波斯神话中的象征美和幸运女神,也是处女守护神;“胡斯啊麦迪”是波斯语的汉语音译,意思是欢迎光临。)



张露华作品:

         

祖国母亲我爱你



亲爱的各位领导、老师和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好!我今天的发言稿的主题是“以祖国母亲为主题作诗词”。



祖国母亲,是我们每个人的根基和血脉。她如同一位慈爱的母亲,孕育着我们,呵护着我们,给予我们充沛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



在这片土地上,有广袤的大江大河,有苍翠的群山和蜿蜒的田野。我们的祖国母亲,怀抱着这个多彩的世界,容纳着五千年的历史和文化。她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她的力量如大海般深沉。我们每个人都是祖国母亲的孩子,我们共同分享着她的呵护和庇护。



祖国母亲是一首动人的诗。她的每一个角落都蕴含着诗意,让我们感受到无尽的诗意。她的大江大河如同流淌的诗行,她的春花秋月如同绽放的诗句,她的人民群众如同奏响的诗篇,



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为祖国母亲的诗人,用心灵的触角感知祖国的美丽与伟大。让我们用笔尖的力量,把祖国母亲的美丽和她的伟大传递给更多的人。让我们用诗词的力量,让祖国母亲在人们的心中永远绽放。


谢谢大家




黄松林 ,男,汉族,生于桂花飘香时节的湖南湘江河畔,大学,文学学士;  曾获“大陆爱情诗百家”称号和校园杯全国文学大奖赛二等奖。      



爆                                           


          


任仁栖老师从潘颜士校长室冲出来,咬牙切齿爆出一句“我要上告!”的出人意料狠话,径直回到自己办公室。潘颜士一边追一边稳住任仁栖说:  “你等等,我立马向穆无忌局长汇报。”没等潘颜士校长追过来,门已紧紧闭上。 任仁栖怒不可遏,再也无法忍让下去。他真的太累、太痛、太绝望了!  极度疲惫靠在那把陪他青丝变成白发的破旧木椅上,职业生涯第一次,两行辛酸委屈的泪水不由自主顺着他那布满深深皱纹的枯黄面颊涩涩滑落下来,滑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出生偏僻贫瘠山旮旯,父母都是一字不识农民。十年寒窗,他终于考上本省有点名气的师范大学中文系 。毕业后天赐良机分配到县城一所中学教语文,可就在他准备报到前一天,县计委突然改派他到偏远乡下中学教数学,替换他的却是数学专业毕业的县计委领导钱归泽远房表妹老公的外甥蒋悠酰。任仁栖实在想不明白,互换的彼此岂不都成了既定教学岗位的外行?他去询问县计委,分配股长艮德锦回答说: “学什么专业教什么科目确实没有错。可你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还没走上工作岗位就不服从分配了?  ” 沉默!  因为他是农民的儿子,端个铁饭碗非常不易,不能失去! 体弱多病的父母还指望他养老呢。                     


         


他准时去乡下中学报到。 因为教非所学,他付出了比别人更多辛勤汗水,体验了更多艰难无奈。他不想对不起他的学生,更不想对不起父母和自己。经过好些年的努力拼搏,他所教班级数学统考分排名学校第一学区第一全县第三,是所在学校学区前所未有的好成绩,就连县教育局领导也注意他了。他没有沾沾自喜,继续努力着。  过不久,县教育局例行下分一个专业技术职称指标。凭资历实绩,学校所有教职工都认定就是他的了,连他自己也信心满满。可在学校职称评定工作大会上潘颜士校长宣布,经过校务会议研究决定这个指标派给常宋理。理由是,任仁栖资格条件符合,教学成绩一流,但教非所学。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他有口难辩,认命。会后校长对他说,只要以后有机会第一个考虑他。 他表示理解,继续努力他的工作。                                           


         


任仁栖爱好文学,工作之余在省报和一些文学刊物发表了不少东西。一个偶然机会被县委办主任仲能才发现,办里这时正缺他这样的笔杆子,就立马指派一个分管副主任卫公政找到他。这位“钦差大臣”开门见山对他说,只要愿意写材料就立即调办里。这真是铁树开花发展自己的好机会,而且最难得的进了城。可他犹豫了 ,他舍不得他的学生和他手里的教鞭,他已深深爱上这一行。但当他想起老婆在县城打工、儿子在县城读书、母亲在县城住院时,顿觉自己亏欠一家人太多,应该尽尽做丈夫做父亲和做儿子的责任。他终于还是有点不舍地答应下来。卫公政副主任临走面露微笑对他说,就等通知吧。可他等到下学期开学也没等到调动。这时候他才知道县委办早已开出了他的调令,如果不是市领导全立大的老家熟人儿子同学的男朋友腊关西争进县委办,必他无疑了。他说,随缘。

   


又过了好些年,副校长调走了,教导主任接替副校长,需要在本校提拔一个有丰富教育教学经验且成绩十分突出的骨干教师任教导主任。大家一致认为这次非任仁栖老师不可了。可就在潘颜士校长宣布任职文件时,所有与会者侧耳听到的名字是:  白马坯。理由是有关方面认为,任仁栖不安心教育工作,曾想跳槽进城 ,不宜做学校教务管理的负责人。潘校长这话一出,在场所有教职工面面相觑,任仁栖更如哑巴吃黄连。但潘颜士校长接着承诺,像任仁栖这样教育教学成绩十分突出的骨干教师,退休前学校会千方百计确保职称上个台阶,请大家不要有任何思想情绪,要一如既往做好本职工作。任仁栖将信将疑十分无奈地等待着。



恰在任仁栖退休前夕,县教育局分配学校一个中级职称指标。学校多数教师自发联名向潘颜士校长提议把这指标派给任仁栖,可任仁栖自己偏偏没去找校长。他在以极大的耐心等着学校对他职业生涯中唯一的、最后的、无谁可比天经地义的“关心”,等着潘颜士校长兑现大会上当着全体教职工信誓旦旦的承诺。然而,等来的结果竟然是,潘颜士校长以校务会议研究决定的名义,把中级职称指标送给了不具备评审资格条件的教师甘而志……                           



嘟嘟嘟——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中断了任仁栖老师似电影蒙太奇般往事的回忆。局长穆无忌来电说要亲自找他面谈。怒气冲天的任仁栖正要寻穆无忌给个说法!  他打的直奔教育局,门也不敲冲进了局长办公室。局长穆无忌凭直觉断定来者就是任仁栖。他不敢点爆这个火药桶,皮笑肉不笑起身握着任仁栖粗糙瘦黄的手轻声说: “你就是任老师吧?其他事都别说,我知道,只说局里给你多少补偿吧。”任仁栖顿觉积压心中数十年的辛酸委屈的诉说权利瞬间全被局长穆无忌肆意剥夺一丝不留,点爆的怒火令他冲口而出: “我要一百万! ”  “好,就这么定了,”穆无忌局长说,“你先出去等等,我现在就安排,到账后立即进来向我报告。”  一支烟的功夫,任仁栖老师竟然真真切切收到一百万元到账的短信提示,刹那间吓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现场目睹“人民公仆”公权私用、特权滥用的“惊人壮举”!  他突然醒悟,像穆无忌这样的“人民公仆”在其权力覆盖的地盘里,还有什么不可以随心所欲?  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骨子里透着勤奋善良和刚正不阿的自己,在这各种权力滥用交织的关系网里,还有可能不遭遇这所有的辛酸与不公吗?                                                



任仁栖老师不屑再踏进穆无忌局长办公室半步。他紧握着一百万元  “补偿”  这颗  “定时炸弹”,面露一丝凄美的微笑,百倍自信地向县纪委加速奔去……                   


                                    


刘继红,男,1975年6月4日生人,陕西省咸阳市泾阳县人,毕业于重庆青年管理干部学院,经济管理专业,大专学历。自幼喜爱写作,聊以自慰,均未发表过任何作品。


雨童的夏天

刘继红 著

钟雨的家座落在陕西关中的一个偏远小山村——白土村里。那里,土地贫瘠,雨水稀少,养活众生灵的只有依托苍天的恩惠为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普泽雨露,几十户的农庄被一些参差不齐的白杨包围其中。偶有风吹草动便尘土飞扬,乌烟瘴气,无拘无束的大风犹如洪水决堤般常年“呜呜咽咽”在山村周围。小山村也正是应了站的高、迎的远那句古话,几乎日日遭受大风扫荡,长此以往,村上的老先人们就开始给庄户附近栽植白杨,一方面可以抵御风沙,另一方面,也不知从哪里学到的,说是可以防止水土流失,先人栽树,后人乘凉,为子孙后代造福。所以,现在让旁人看见了那么多的白杨也就不足为奇了。钟雨的家恰巧落脚在庄户中间的平缓地带里,四周是羊肠小道,相临几家的庭院地域宽阔,门尾相连,庭院之间还留有行人和架子车的必经之路。而距离钟雨家仅百米之遥的一处小山坡上,也同样座落着几户相同的院落,正中间的那家,是和钟雨同年同月出生又一块儿长大的卓童家。庄户里的宅基地基本上都是在队长的长期熏陶下和平划分的,虽然,村子里的人豆大的字没有几个人能认识得了的,但是在自己的老先人的谆谆教导下,和平相处极简单的四字之理却是人人都能懂的。无论兄弟姐妹多少,无论老弱病残多少,都是以礼让为先,和平补给。因此,诺大一个村庄,睦邻相处得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一般你来我往,彼此相携。

提起钟雨和卓童,两家人都是疼爱有加。钟雨先卓童早八天出生,钟雨上有两个姐姐钟玉芹和钟小芹,下有一个弟弟钟芹。四姐弟中,三个人的名字都是一个芹字所缀,唯独钟雨的名字与众不同,让钟雨自己解释,钟雨只是乐得直摇头,他的确不清楚自己名字的来历.有好事者最终从钟雨的爸妈嘴里逮着一点音讯,钟家二老死得早,只有钟雨的老爸钟永生一个独苗,永生寄寓有高高兴兴、永永远远、生活美满、颐养千年之意义。说来也巧,钟雨老爸钟永生长得身材魁梧,一辈子没有得过什么大病,偶有伤风头疼,抵御一两天也就好了,生活得很是健康。农村里,讲究的是传宗接代,要生就生顶梁柱,生十个女孩子不如要一个男孩好,钟永生虽然身体壮实,可论起生孩子来,他就不怎么样了。他和他媳妇田惠芳也没少在一起呆,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胎接着一胎总是女孩子,前面两个钟玉芹、钟小芹留下了,到生第三、第四个的时候,接生婆正准备向钟永生说一些祝福的话时,却一下子瞥见钟永生铁青着脸,谁也不理,吓得接生婆心里面也怪怏怏的,等到收拾好包裹后,就急匆匆往院门口走去,连茶水也忘了喝一口。随后,钟永生找来家里常用的尿壶,先后将两个亲生骨肉活活闷死在自家的尿壶中。

田惠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好歹都是自个儿的骨肉,做爸妈的谁能狠下心呢?开始死活不愿意,钟永生仗着身体的强壮,硬生生的一巴掌抡在媳妇田惠芳的脸上,眼眶里含着泪水,骂她是个没用的东西,只会生女孩子。田惠芳双眼含着泪,虚弱地躺在炕的最里面。钟永生抬眼看见蜷缩在房内一角的两个女儿,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地奔向厨房,笨手笨脚地给媳妇做了一碗炖鸡蛋,递给了双手颤抖的媳妇手里,把墙角的两个女儿打发到屋外拣拾柴禾,这才垂头丧气地坐在炕沿边痛苦沉思。

再过了一、两年,钟永生在一位过路郎中的亲手调教和万千叮嘱中,终于在第二年的国庆前夕和他的媳妇生下了带把儿的钟雨。一家人欣喜若狂,钟永生差一点儿在村子里狂奔了,田惠芳也好似松了口气。看着怀中的儿子,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次的接生婆也不比以往,以前是接生完了,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做为主家掌柜的,往接生婆腰里塞上十块、八块的感谢费,喝一口糖水就屁股拍拍走人了。可是这次,钟永生却与以往不同,没有请同村的王妈来接生(钟玉芹、钟小芹以及夭折的那两位姐姐都是王妈接生的)。而是大老远跑到临村住在崖畔的一位姓包的老妈妈那里,他听别人说起过,这位包妈妈一辈子接生的几乎都是男孩子,包中无忧,可惟独自己不会生。听别人说,包妈妈把自己的幸福都给了别人,她也乐个自在,老两口现在生活得也挺清闲的。没想到,钟永生这次请包妈妈亲自接生,钟雨刚一露头,那“哇”的一声,大的活生生吓人。于是,瞬间一个大胖小子就抱到了钟永生两口子的面前,钟永生千恩万谢,硬是留包妈妈在家住了三天,好好服侍了包妈妈三天,这才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又随后在某天半夜时分,钟永生一个人悄悄在自家后院,面朝赤脚郎中当时走去的方向跪着烧了三柱香,行了三拜九叩大恩之礼,总算是了却了又一桩心愿。

十天之后,难得的儿子也终于有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钟雨。村子里的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前面都是玉芹、小芹的,怎么就这么个儿子就与姐不同了,叫什么钟雨来着?真是的。钟永生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笑意,说是我们钟家上辈子就我一个独苗,没想到在我手里生的尽是些女孩子,叫我没脸见先人。现在总算是盼来了儿子,我们两口子背地里哭的都没有眼泪了,我和惠芳合计了一下,就叫钟雨吧,让这小子把我们两口子的眼泪还给我,也没有什么摸不透的。

 

卓童的身世比起钟雨来说可是轻松多了。兄弟三人中,大哥卓存明,二哥卓存良。在卓童还未出生的前三个月的一天夜里,卓东魁被媳妇魏春芳的一声紧似一声的“童童”声惊醒,卓东魁惊醒之后,劝媳妇不要想的太多,好好睡觉。魏春芳如梦初醒:唉,我说是这次一定要给我们生一个女孩子的,可偏偏就连做梦都是男孩儿。明的爸,你说该怎么办呢?

卓家小两口自从存明、存良两个儿子出生后,卓东魁感觉到现在家里有两个儿子就足够了,劳力上人手也充足,但要想儿孙满堂,最好是再生一个女孩子,那就算是更好了,也算是自己的天伦之乐。现在乍一听媳妇的那一句话,一怔愣间也想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生一个就算是儿子自己也认命了,这也正好让村子里的人看看我们卓家人的命到底壮不壮?在卓东魁自个儿想通之后,顺势搂过媳妇魏春芳,一只手轻轻搭在魏春芳日渐隆起的肚子上。

就在钟雨“呱呱”坠地的八天之后,魏春芳也临盆了。卓东魁请同村的王妈把儿子接到了人间,因惦记前期梦境,十天之后,卓童的大名随即被村子里的人所接受。卓东魁两口子也乐个自在,省得再为儿子的名字犯愁了。

又过了两年,钟雨和卓童已经能在地上“蹬蹬蹬”奔跑玩耍的时候,钟雨的小弟弟钟芹也来到了这个世上。因为钟家始终离不开芹字,所以,在幺儿刚来世不久,钟芹的名字也就随即而来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钟雨和卓童已经进入初三年级了,从两人成绩上看,都在初三年级组前二十名,钟雨在第十二名,卓童第十八名。两人学习上不分上下,个头上也是你追我赶,才十五、六岁的小小年纪,个头已经奔向一米七零的高度了。但是如果要从魁梧的角度来讲的话,卓童似乎比钟雨稍稍强壮一点儿,仅此骨骼比较,卓童似乎比钟雨稍稍二字一丁点儿。两人经常用所学的生理卫生知识来分析、研究、讨论他们身边的一些人和事物,包括世间一切动植物的繁衍生息,甚至于连他们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不会放过,就人体内所产生的XY如何搭配才算是比较正确也较符合人的心意的配对型。因为经常所讨论的话题都是比较抽象、且容易给人造成歧意,两个傻小子经常把两张白白净净的演算纸涂抹得满满当当,俨如一对即将荣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似的。但当他们往往讨论到XY的配对问题时,钟雨的心头总会无缘由地掠过一丝无奈般的可笑想法:难怪我爸在生我之前生的尽是我姐姐,难怪小童家兄弟三人个个长得人模狗样,难怪小童家生来都是哥哥,难怪小童的生理卫生以及XY配对做得比我好、比我棒,难怪小童的生理卫生成绩都比我高那么几分……

往往想到此,钟雨总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即使每次被莫名其妙的卓童轻轻敲击一下脑袋,顺便捎带一句小声的有病啊时,钟雨仍旧浮想联翩:就是啊,难道我的爸爸真的不会XY配对?难道我的生理卫生成绩不如小童的原因就是我这一辈子和我爸爸一样不会XY配对?稀里糊涂的钟雨像是害头痛病似的一头摊在课桌上,闭上眼睛,谁也不理,一副痛苦难堪的模样儿。同桌的卓童依旧一头雾水:这小子每次这个时候就害头痛,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寒假马上就要到了,钟雨和卓童所就读的那所中学在距离他们家很远的一个小镇上,因为来来回回有十几公里的上下坡路,一路上尽是纯正的黄土,稍有刮风下雨便泥泞难行,为了方便孩子的学习,村子里的大人们一般都让自家的孩子或者住校,或者借住学校附近的亲戚家里,学校里也有很好的安排:一星期七天时间,星期三下午少上两节课,方便路程远的学生回家取干粮或者取钱物,赶晚上熄灯前回校,星期六下午就可以早早回家,在家里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星期天赶晚自习到校就可以了。其余时间,每个学生都应该尽心尽力、认认真真地把全身精力投入到学习当中,这就是作为一个学生在求学阶段所应尽的职责所在。

钟雨和卓童所就读的这所寄宿制初中学校论地理环境,所处位置虽说属偏远山区,说其山而其山并非高山峡谷,只缘其所属黄土高坡。钟雨、卓童家恰巧在高坡之巅,村庄所处的地方既是平原又是沟壑,相融交错,隔家挨户的院落就顺势建造在这凹凸起伏的土塬之中,所以,聪明的钟雨和卓童在以后所熟识的朋友当中介绍自己的家庭时,都是以山村之中山野刁民谦称,后又以如何的风多土大,一直到鬼哭狼嚎般惊蔌梦中人。每每招惹得身边诸多好友口水频繁吞咽,嫉妒羡慕不断。

终于,经过殊死搏斗与挣扎,钟雨和卓童在初三下学期六月下旬的全国统一中考中,均以优异成绩考入镇中学高中部。

中考结束后,钟雨和卓童不再为完不成的暑假作业叫喊头痛了。两人一天到晚,要么骑上自行车到离家数十里地的塬下同学赵伟家去玩。一方面,两人能在这位死党同学家里吃到赵伟妈妈做的一手好饭菜,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赵伟家所在的村庄正处于一条小河的中游平缓地带,河道宽阔,水流平缓,而且这条河没有遭受人为破坏,河床尽是由一些多姿多彩的鹅卵石铺就而成,因此,这条小河一年四季宛若一位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从未向手无寸铁的村民们爆发过洪水决堤般的怒吼。夏秋之季,河岸两边,绿草茵茵,碧波荡漾,鱼儿任意游弋,彩蝶展翅飞舞。因此,初中三年中的夏秋季节,也是钟雨、卓童似鲤鱼戏水般钻水翻跟斗的时刻。

要么,两人晚上同宿一个炕头,今天钟雨家,明天卓童家,共同商讨、安排第二天一整天的工作计划,隔几天,用自制的弹弓弹射麻雀或落在庭院树枝上的野鸽子;又过几天,用借来的气枪比赛射击落在最高树枝上的小鸟。谁输了,就要遭受对方的万般折磨,一会儿在院中冲凉时要认真为赢了的一方细心搓背,晚上在炕上,还要给对方按摩,剪手、脚指甲,还要揉搓劳累了一整天的臭脚丫。害得钟雨经常在端起饭碗的那一刹那忍受不住总想要吐出来。两人虽然胜负相当,但钟雨比较卓童稍稍细心、认真一点,假如卓童的脚今天没有洗彻底,稍稍有点异味,多事的钟雨总会婆婆妈妈一番,害得可怜的卓童又爬起来再重新洗一遍为止。有时候,卓童实在嫌烦了,自己又懒得动一下,只得稀里糊涂地嘟囔一句:你真的好像我妈一样,整天喋喋不休,也不嫌累着!翻过身自个儿先睡了,不再搭理多事的钟雨。狡猾的钟雨才不理卓童那一档子事,只顾心里高兴:呵呵,小子,你就是不臭我也要说你臭。只要把大爷我伺候好了就成。笨木头!

山村的各种条件比起大城市来说自然逊色很多。但是这只仅仅限于一些人为条件,有些纯属自然的事物人们还是无法改变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酸甜苦辣,冷暖自知。等到冬天西北风“呜呜”哭叫之时,城里人或蜷缩在自家的暖气室里,或只身躲在办公室的空调底下,嘴唇瑟瑟,目光呆滞,行为上畏缩难堪。而在农村,特别是一些偏远山区的农民,等到冬天来临了,地里的农活也暂时停工,各家各户强壮的劳动力也都歇息在家,专心等待又一个新春的到来。炎热的夏天往往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季节,无论是乡下或是城里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在阳光炙晒下,将整个身体躲藏在舒适的水里,既对身体有了一定的降温又起到了一定的沐浴作用。城市里某些人不喜欢整天被空调吹着,他(她)们知道,时间长了,身体骨骼间的各种炎症就会不请自到。乡下的人们却更加悠闲很多,白天的劳累算做是对身体的一种锻炼,直至达到挥汗如雨的地步。太阳过后,老天爷会自然而然吹来一股凉风,也算是对山村的一种恩赐,好让寂寞的山村也能人头簇动,欢呼雀跃。钟雨、卓童家所处的山村又恰巧在高坡之巅,因此,经常的风吹日晒对他们来说已经可以算做是很很习以为常了。

就在钟雨、卓童结束中考等待成绩、自我放假的同时,钟雨的二姐钟小芹准备在当年的七月份结婚,新郎倌是临村经常出外打工的泥瓦匠运生,小伙子一身的好手艺。而卓童的大哥卓存明也准备在同年八月份迎娶另一临村的巧姑娘古玉兰。这两大喜事顿时让寂寞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白土村热闹非凡了起来。钟家先卓家早一个月,因此村子里的大多数庄户人家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赶到钟家帮忙择菜、洗盘子、洗碗、借桌子、借板凳,大家伙儿忙的不亦乐乎,也是为欢送即将出嫁的钟小芹而高兴。特别是这几年,隔家挨户过喜事的毕竟不多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农村收入只能从一分一毛一元算起,要精打细算直至到上千元、几千元、甚至极少数的上万元,在当时才真正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万元户。都好长时间了,谁家也不见有一个喜事或者白事,今天碰上钟家了,也是钟家人的福分,更是大家伙儿的盼星,能让村子里的人吃喝一顿,也是钟家上下对前来帮忙的隔壁邻居的一种真诚的谢意。

农村里,无论大小事务经过起来所有的讲究不比大城市里的讲究差,特别是在白土村,女儿要出嫁了,作为娘家在女儿结婚前夕也是要热闹热闹一番,别说农村人见少识少,什么都不懂。钟家虽然说家里孩子多,吃饭的嘴也多,但是钟永生也是一个能出大力气、下苦劳作的关中汉子,虽说家里人口居多,可是钟永生作为一家之主却很会打理家里事务。全家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家里经济收入在白土村和卓家可算作是响当当的富裕人家,村里人没有人能够具体得知钟家到底有多少钱,但从几年前出嫁大女儿钟玉芹的那一档子事上,村子里的人也大概能猜得到钟家家底的富裕程度。这次二女儿出嫁,钟永生给小女儿的陪嫁物品丝毫不亚于大女儿当年所花费的总和甚至还要多很多。另外,所置办的酒席也比当年多了六席,意寓有六六大顺之意义。钟永生实心实意的祝愿二女儿以后的日子能够和和美美,家财万贯。

在钟家当天的酒席和第三天钟小芹出嫁的婚礼酒席上,相临两村间鞭炮声不断、欢笑声不断、猜拳碰杯声不断,当然,钟小芹在临出自家门时被几个好友捏痛得小声“嘤嘤”哭泣声也不断。这是出嫁前做女儿哭爹娘的规矩,试想一下,天下哪一个做爹娘的不是从妊娠期到十月怀胎的大腹便便,再到分娩时的疼痛难忍,哪一个做爹娘的不辛苦?所以,钟小芹要哭,就算是没有眼泪也得挤出几滴出来,这是姐姐钟玉芹提醒她的,也是众姐妹要亲自监督的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钟小芹此时此刻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还有心思哭啊!众姐妹没办法,几个人只好合计起来,又是恐吓又是动手,钟小芹这才总算是委屈的哭了几声,但随后忍不住又用手捂上嘴巴“嘻嘻”笑个不停。

钟雨和卓童这几天忙得可够惨的。一会儿跑东家,一会儿跑西家,一会儿忙这样,一会儿忙那样,不过好歹两人在一块儿始终是个伴儿,所以干起活儿来也不算是太累。只是让他们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高高兴兴的大喜事儿姐姐们总要哭呢?大姐当年也是一样,这回可好了,二姐也哭上了。只是看二姐的哭相也不是很悲伤,有时还偷着乐呢,现在的大人也真是的,真拿她们没办法。钟雨还差一点儿要上前规劝二姐一下,却被身旁的卓童给阻挡住了。一边的卓童也正在纳闷呢!

 

这边,钟家的喜事终于圆满结束了,那边,就在距离钟雨家不远的卓家,白土村即将又有一件喜事来临,卓童的大哥卓存明正准备着迎娶一村相隔的白家村姑娘古玉兰。钟家为女儿出嫁做准备的前夕,卓家人老老小小、上上下下也没有闲着,他们一方面派家人到钟家帮忙,另一方面,也想从钟家那里或多或少学习点儿经验,以防不备。毕竟,这是白土村人迎娶新人的一件大事,卓家的一大喜事,更是卓存明这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所以,要把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考虑进去,为即将到来的那一天奉献全家人的所有。

卓家三兄弟个个长得体面,一个赛过一个。卓存明生就一副腼腆样儿,初中毕业后,跟随同村的几个伙伴出外打工,无论泥瓦活、粉刷活、木工活、大工、小工他都做过,手艺非常了不起,惟有一点儿就是逢人话语少一点儿。卓家老二卓存良,也是在前几年高一升高二的时候辍学和大哥一块儿出去闯荡的。卓存良比大哥卓存明话要多,而且他还有个毛病,每逢见到女孩子就要上前套近乎,卓存良人长得也很精神,也很会说话。但是,在外面干活的时候,卓存明老是训斥自己的弟弟话多,没个规矩,听话的卓存良不记恨哥哥的教训,只是笑笑而已,各人自有各人的生存和生活方式。

卓存明的婚礼置办得相当隆重且奢华,因为卓存明的丈人家在白家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古玉兰的陪嫁物从细小的绣花针到漂亮的大衣柜,从墙上的贴画到五颜六色的床上用品,可以说是物应俱全,在白土村可说是奢华高档,令在场的隔壁邻居们“啧啧”声不断。

卓家当天准备了三十五桌的酒席,可谁知来了大约有三十八桌的客人,卓东魁赶忙打发主事的到镇上迅速买回来了一些蔬菜以做急用,这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一直到黄昏时分,络绎不绝的客人才总算是各回了各家,卓东魁及其全家大小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钟雨一直视卓存明为自己的亲哥哥,所以,哥哥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况且还有一个小童呢。因此,就在二姐钟小芹结婚的前前后后,一直到卓存明哥哥结婚置办酒席完毕,钟雨和卓童两人一直跑前跑后,忙着叫人,忙着做事,忙着倒茶,忙着递烟,忙着敬酒……一直到客走房空,两人才总算能休息一会儿了,躲在厨房一角,一人手拿几个馒头,盛一碗剩菜,狼吞虎咽般往嘴里、喉咙里、胃里狂塞不已,噎着了便站起来跳几下,又蹲下来开始抢食。

在二姐钟小芹的婚礼当天,钟雨和卓童作为一个成年人在那天喝了一些白酒,虽然不多,可是让兄弟两人够呛。两人相互搀扶着才回到白土村的,结果到家之后便不省人事了。等到醒过来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两人又试着喝了几次(都是偷着乐),两人得出一致的结论是:每次能够多喝一点,酒量就大一点。两人惟有一个禁忌的地方就是:没有对方的允许不许抽烟,因为抽烟有害健康,但少量的饮酒却对人有意想不到的益处。这是他们从所学的生理卫生课本中所得出来的结论。

就在两人吃饱喝足的同时,又私下悄悄商量晚上的白酒计划。空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好,所以一定要在吃饱饭食之后才能饮用。而且,大哥卓存明的大喜日子,今天晚上还有村子里的人来闹洞房,所以今天为了亲爱的大哥,无论怎样也要帮大哥共同对付那些闹洞房的人。

白土村人闹洞房的讲究就是要让新郎新娘共同讲一些笑话,大家取乐的同时,还要求两个新人规劝闹洞房的人能够多喝点儿酒,多抽点儿烟,多吃点儿喜糖,这才算打闹洞房成功,两个新人也就不会反被灌醉,免受皮肉折腾了。

结果当晚,卓存明及其刚过门的媳妇在两位小兄弟的帮助下,成功的将来闹洞房的村里人个个灌得人仰马翻。最后大家看看天色已晚,新郎新娘也已经很累了,这才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回各家各户去了。

 

卓东魁两口子已经歇息下了,其他人也开始洗漱,准备睡觉。钟雨和卓童今天也喝得不少,钟雨不用回家,放假时间,时间上可以自由安排。再说,家里大人也知道卓家今天大忙,也不会追究其他。卓童在催促钟雨洗脸洗脚的同时,自己先上炕躺下了。钟雨慢吞吞地开始洗漱,忽然见卓童起身下炕,伎拉着鞋子摸黑往房门外走去。钟雨懒得搭理,洗脚水也没倒就翻身上炕,关灯睡觉。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见有人轻手轻脚走进房间,刚刚进入梦乡的钟雨翻了一下身,又睡了过去。摸黑走进房间的卓童轻轻关上房门,翻身上炕。

约莫好一会儿,不见钟雨有任何动静,卓童这才按柰不住。他一伸手一把揽住了一身凉意的钟雨,迷迷糊糊的钟雨感觉到象是有人在抚摩自己,激动与兴奋间,反身也搂抱住一身滚烫的卓童。两个赤条条的年轻躯体迅速交织在一起。

被卓童压在身下的钟雨小声问卓童。

——小童,你怎么了?

——我爱你了,还不行吗?

卓童含糊道。双手更紧地搂住了钟雨。

——刚刚干吗去了?

钟雨躲避卓童追逐的唇。

——我刚才听见大哥和大嫂的声音了……你别躲呀!

卓童着急了。

两张情窦初开的唇瞬间接在了一起,伴随着激动的喘息。

——你偷听……

钟雨的唇又被堵上了,而且愈堵愈烈,愈堵愈甜。钟雨忍不住迎合着卓童的呻吟。

两唇之间混合着一股酒香甜美的滋味,唇间交错,两舌缠绕。这是钟雨和卓童两人从没有过的感觉,以前只是简单的相互抚摸而已,可是今天……

卓童和钟雨呻吟着,翻滚着,揉捏着对方的敏感部位,特别是他们最隐秘的地方。卓童对钟雨近似疯狂的亲吻与抚摸,令钟雨兴奋不已。白天还有些害羞的他再也按耐不住,翻身压在了卓童的身上,一边抚摸,一边梦呓,一边亲吻卓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终于,钟雨的唇含住了卓童的硕直阴茎,身下的卓童激动着,兴奋着,任由钟雨的双手抚摸。伴随着呻吟,伴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万般热躁般,卓童也附身吻住了钟雨的下身,一时梦呓,一时按捏套弄,一时翻滚如云,一时于无声胜有声歇斯底里般的呐喊。两具年轻的躯体扭曲缠绕如蛇,大腿之间、不太强壮的胸部、屁股上到处都留下了对方整齐的牙印,仿佛烙印一般……

就在两具滚烫的身体纠缠的瞬间,兴奋着的卓童终于忍受不住钟雨 的狂热亲吻,反身紧咬住钟雨的肩膀。而钟雨此刻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卓童的耳边小声撒娇——约莫瞬间中的一瞬间,一阵颤栗,不约而同,如期而至,相互间珍藏了十多年的精液犹如岩浆决堤般一同喷射而出,为对方的纯真年少呐喊助威。

渲泻了兴奋的两个年轻人在初次结合的一刹那间彼此相爱无遗,两人不约而同地把彼此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了自己这一生最可信赖、最最疼爱的人。喘息的瞬间,两人仍不舍地亲吻着对方,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小童,你刚才偷听大哥大嫂他们了?

钟雨轻声笑道。脸上依旧残留着片片潮热。

——哪儿呀!我不就是上了趟厕所,从大哥他们的窗前经过了一下。

卓童让钟雨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钟雨的耳坠。

——呵,笑话,大哥的房间在我们前面,厕所在屋后。你骗鬼呢!

钟雨使劲捏了把卓童。

——嗯………………

卓童支吾不语。却顺势又搂抱住钟雨,

钟雨轻轻推了把卓童。

——去,今天已经累得够呛,你劲儿怎么还那么大?

——小雨,我今天晚上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儿,你怪我吗?恨我吗?

卓童忽然间想要哭出声来。

——小雨,我对你是真心的!

——好啦,笨蛋!

钟雨轻抚卓童以示安慰。

——爱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

卓童怀抱钟雨,激动不已。

 

转眼间,漫长的暑假就要收尾了。对于贪玩的学生来说,暑期虽然炎热,但是无论如何却不能阻挡他们童趣一般的心境,他(她)们要在火辣辣的季节尽情的释放自我;而对于那些爱学习、爱读书的乖孩子来说,学校里,课堂上,同学之间可以尽情地发挥自我,以浓郁的书香气息和勤劳的双手来点缀智慧的自我,使自己在人生短暂的求学阶段能够很好的创造自我、开发自我,并让自己插上理想的翅膀去开创辉煌的人生。

钟雨和卓童这几天也开始忙活了。因为中考成绩公布的时间早,所以他们也早早的知道了他们将在本月的九月一日走进塬下的白吉镇中学高中部学习。临近九月一日还有几天时间,钟雨和卓童两人天天忙着出外采购东西,也就是一些平常的日用品,如牙刷、牙膏、毛巾、洗脸盆等等,爱美的钟雨还在卖衣服的店铺那里为他和卓童一人买了一套兰色运动装,上衣的两条袖子上还镶有三条白道。乍一看,稚气未褪的两个未成年小弟弟精神抖擞,英姿飒爽,帅气得让人欢喜万分,疼爱万分。

等到两人怀着既激动欣喜又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拥挤的人群中看个人的分班情况时,卓童第一眼就看见了钟雨和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高一三班名单里,钟雨还在一旁摇头晃脑,翘首相望。卓童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确信万分。挤过人群,伸手拉过一旁的钟雨,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眼前的钟雨一头雾水,嘟嘟囔囔:干吗干吗?我不正看着吗?

等到两人到了校园一处的僻静地方,卓童这才松开钟雨的胳膊,望着一旁生气的钟雨,卓童“扑哧”一声笑了。他伸手捏了捏钟雨的脸蛋,这才说道:傻蛋,我们俩儿分在一个班了,高一三班。看你那想要吃人的样儿,还不谢谢大爷我?

卓童刚刚说完,头上就挨了钟雨一巴掌。钟雨边打边教训卓童:你个臭小子,在我面前还不分大小说什么大爷大爷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真正的大爷?

满脸笑嘻嘻地卓童慌手慌脚地躲闪着钟雨的狂轰滥炸,不经意间还抛给钟雨几个媚眼,搞得钟雨一时兴奋,又是一阵追打。直到两人累得满头大汗这才住手。趁着午后的余晖,一人一辆自行车,吹着口哨,悠闲自得地往自家的塬上赶去。

 

自从国家一九七九年恢复高考制度以来,从小学五年制、初中三年制到高中三年制,各级教育和教学制度日益规范,而且,各种关于对学生的规章制度也越来越严格,对于学生的应试教育达标也越来越高。小学升初中的几率基本上可以达到98%以上,有的小学校甚至达到了100%;而初中升高中的录取分数线却让大多数的知识饥渴型孩子(特别是农村的贫困家庭)望而却步,因为无论哪一年度的中考分数线都是非常的高。所以,每一年度的高中录取人数寥寥无几,而当年时兴的中专、中师录取分数线比高中分数线还要高出很多。有的学校里的某些尖子生在中考前经常能得到一些老师的特别恩惠,以求达到打出本校升学率高的好名声,这也正好符合国家八年义务教育的办学目的。钟雨和卓童也是在求学艰难的那个年代你搀我扶,相携走进白吉镇中学高中部高一三班,他们当年同班级的四十六名同学,只有钟雨、卓童等八人走进高中年级学习。钟雨、卓童在高一三班,另外五名同学分别被安排在其他两个班里。

报到后的第一天,高一三班的二十七位住宿男生被统一安排在宿舍区的105号房间。让大伙儿更为纳闷的是,如此几平方米的房间,从入口南门到背北的小窗户间,上下并排排列着两层木制床板,床板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在大铺床的中央还装有一架小木梯,意为去上铺的同学上下方便。这些设计令在场的所有同学既兴奋又好奇,以前只是听别人讲起过通铺,实则不通而已,今日一见,通铺通铺,实乃通用铺位之意。哈哈,真应该刮目相看也!

卓童手脚快捷,为钟雨和自己占到了临窗的两个铺位。二十七人平均分配,上铺十四人,下铺十三人,一人所占面积仅仅只以个人身材肥瘦而定。好在中学时代都是长身体阶段,只顾了长条条,哪儿能胖呢?所以,对于上下通铺合住二十七人来说,面积不多不少。因此,对于学校的这种安排,作为学生的这二十七人既没有怨言也没有愤怒,本来嘛,来学校就是学习的,哪儿还有时间顾及其他?

夜晚,学校熄灯铃想过之后,各学生宿舍的灯光依然在闪烁,学校领导也许考虑到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同学之间还有待于认识和熟悉,所以在熄灯铃大约响过一个小时之后方才灭掉。各莘莘学子也似乎在忙碌了一天才总算有时间在熄灯之后,各人躺在各人的被子里,睁着大小不一的黑瞳,或者摘掉还架在鼻梁上重重的廉价的眼镜,这才在心里思量好各自盘算的话语,相互介绍着自己。

——我叫赵红斌,家住河阳镇,哪一个礼拜天我带你们去我们家玩!

最上层靠门那边传过来一个略有磁性的嗓音。

——你们去过天河镇吗?我家就住在那条小河附近。我叫周小平。

——……哦,该我啦?敝人王天平,家住天王镇平安村,请多多指教。呵呵呵……

……

还没有等到介绍完毕,一楼的舍友里(经全体舍员一致讨论决定,为了方便称呼,从即日起,下铺的为一楼,上铺的为二楼。同.时也推选出赵红斌为宿舍舍长,大伙儿举手表决。)已经有人传出轻微的呼噜声了。钟雨已有些困意,翻转身,迎面碰上了卓童正一眼不眨地窥视着自己,钟雨的头轻轻挨上卓童的额头,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的卓童吻了下钟雨,钟雨没有反应,也许已经睡着了。卓童的一只手又慢慢伸向钟雨的被窝,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正当卓童思量间,清醒过来的钟雨已经将卓童的那只胳膊推出了被窝,还在卓童的手背上抚了两抚,只气得卓童心痒痒却无处发落。悄声叹息间咬得两排牙齿“咯吱咯吱”乱响。

此刻,宿舍里万籁俱寂,偶尔传来某某人的翻身梦呓声,甚或传来磨牙打屁声。

——咯吱吱……咯吱吱……

磨牙声一阵紧似一阵。

——噗-嗵……噗-嗵……

放屁声一声响似一声,众学子辛苦之急,于诸多怪声咆哮声中酣然入梦,雷打不动。

钟雨的胳膊最终伸进了卓童的被窝,轻轻拉过卓童的手,让他握住自己的;钟雨的手也紧紧握住了卓童硕直的硬物,相互抚摸间,两人进入了梦乡。

 

早上第一节课是预习课,也没有安排老师辅导,学校只是广播通知了一下,有的学生还没有来报名,为了整齐划一,让各位同学先自我预习,明天才正式下发各年级的课程表。闲得无聊,同桌之间又侃起了大山。钟雨和卓童坐在稍后的一桌,在嘈杂的教室里,两人爬在书桌上说着各自的心里话,两张稚气未褪俊俏的脸上不时露出会心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由于刚刚开学的缘故,虽然各个班级都安排有正式的课程表,但是在某些任课老师的眼里,高一年级的新入生对于同学之间、对于学校这个大家庭来说还有一定的新奇感,好多学生还没有从以前的思维和眼光中真正感受到高中三年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况且,作为任课老师,也没有从漫长的假期中收回自己浪漫的心(这是一句真心话)。因此,在刚刚开学的这几天,老师和学生之间我行我素,学生们还没有感受到高考的紧迫感,老师相对于自己的学生来说,还没有严格地要求学生——自我加压。等到星期六的下午到来之后,各自打扫完各自的教室卫生,大多数住校生便蜂拥般往自行车棚挤去,快速取出自己的坐驾,说笑着往家赶去。钟雨和卓童也挤身在紧急返乡的大军之中。顿时间,学校里嘈杂声一片,说笑声一片,课桌、椅子、自行车等万物撞击声一片。

 

就在钟雨、卓童着急着往家里赶去的时候,卓童的二哥卓存良也是刚进家门不久。前一阵子,因为一位远方亲戚准备为独生儿子结婚,这位远方亲戚家住大城市,家里唯一的独生儿子已经三十出头了,用他们城里人的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不,自我感觉前三十年玩得也挺潇洒的,但是回头瞧瞧身边的男、女朋友们相继结婚生子,终于在某一天早晨浴室镜前慕然发现,一张俊俏的脸上眼角和额头间已皱纹纵横,似乎在传递一些廉颇老矣的信息。于是乎,这位当年英俊、帅气的城市独生儿随即做出决定,非今年十月一日国庆节结婚不可,至于女朋友的人选问题,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做爹娘的哪个不盼望着能早点儿抱上孙子享享清福,在听到儿子做出如此决定的同时,鼓掌欢迎,欣然同意——家里的滞销产品终于有了销路,老两口偷着乐还来不及呢!这感情好啊!!!拍案而起间,倏然想起几十年没有来往家住高坡之巅的卓家亲戚,前几年听一位亲戚说起过卓家两个儿子的装修手艺。于是,在卓存明结婚后的某一天(得知卓存明结婚之事以后,佯装生气,且不告知杂家愤慨半天),派出家里的那位比较亲近而且具有一定说服力、惟有卓东魁两口子认识的亲戚亲自登门造访,一顾茅庐,(没必要三顾,城里亲戚自作聪明,城里人让农村人办事,告知一声便是皇上的一道圣旨,何必遮遮掩掩、环顾而言他?重要的是要是非清楚,明白做人的道理就行)。

对于这位几十年来第一次亲自登门有求于人的亲戚,卓东魁没有任何怨言,在确定日期之后,决定派出以二小子卓存良为首的装修队,带领村子里的几个好伙伴,他们也都是装修巧匠,速速赶赴城里,为城里的亲戚儿子做好结婚闹洞房的所有大小装修事务。大儿子卓存明因为刚刚成婚,小两口的蜜月还没有度完,有理由不让他去。至于幺儿童童,还未成年可以忽略不计。

 

卓存良在接到老爹的命令和安排之后,第二天就率领同村的四个能工巧匠,带上装修的所有工具家什,马不停蹄般赶去城里亲戚家。在几乎日夜连轴转的精打细雕下,大干二十多天之后顺利完工。二十多天中的饭菜,亲戚家招待的很是一般,多以素食为主,城里亲戚家人讲求的是健康洁身,宣称食肉动物多而不宜,卓存良他们闻而不语。只有那位即将为新郎倌的表哥看不过眼,责怪爸爸、妈妈的同时,在漂亮女朋友的陪伴下好烟好酒不断,隔三差五买上三、五斤的大肉伶回家,让爸爸妈妈好生款待这些辛苦的表弟们。自然,招徕爸爸妈妈的白眼不少,但当儿子迎脸相望自己的爸爸、妈妈时,老两口忙不迭地又赶忙陪上讨好的笑脸。卓存良他们看在眼里,苦在心头。

在最后完工结算工钱时,老亲戚两口精打细算间又扣掉了一百多元工钱不给,卓存良坐在一旁笑而不语,气得那位表哥当场对爸爸妈妈翻了脸。转身从兜里掏出两百元钱强行塞进卓存良的上衣口袋里,一边陪着笑脸邀请卓存良一家在国庆节自己的大喜之日能全家都来为自己庆贺。卓存良笑嘻嘻地答应说一定一定。转身间,将上衣口袋里的那两百元钱悄悄放回到客厅茶几上,兄弟五人抬着笨重的工具箱匆忙往车站赶去。

 

马上就是秋收季节了,出外打工的人们又着急着赶回家准备秋收起义了。

卓童回家的当晚,借宿在二哥卓存良的房间,说是借宿,只是兄弟间的一句玩笑话而已。因为卓童房间的两床被褥,一床拿去了学校,另外一床,勤劳的妈妈刚刚帮他拆洗掉。当夜幕降临之即,卓童笑嘻嘻地拍着二哥的肩膀说声借宿的时候,卓童的头上冷不丁就挨了二哥轻轻一巴掌:耍贫嘴呢!还在老大面前装熊。卓童依旧喜笑颜开。

卓家三兄弟里面,大哥卓存明身材魁梧高大,强劲有力,惟有一点虽说话语很少,可是一旦讲起话来语句严谨,思路清晰,别人根本挑不出半块儿骨头;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给人的感觉安全塌实。刚进门的媳妇身材高挑、匀称,脸蛋保养得就象树上挂着的蜜汁欲滴的鲜桃子一般。每当小两口走在大街上,映射得身旁好友羡慕不已。

二哥卓存良比大哥卓存明只小三岁,个头上却稍逊于大哥,也许是出外务工太早的原因吧,卓存良一米七五的标准身材(在城里人的眼里就此个头而言既标准又优秀),略微偏瘦,但瘦中却包含着肌肉满身。每当夏秋季节下河玩水之时,身旁的钟雨和卓童羡慕的口水直流,两个愣小伙儿有时还忍不住伸手上前在二哥的满是键子肉的肌肤上戳戳点点。卓存良有时还故意逗逗这俩儿下子,在他们面前一会儿鼓起个左弧肌,一会儿鼓起个右弧肌,一会儿又是背肌,一会儿又是波浪形状的腹肌,直痒痒得一旁俩儿小子嚷嚷声不断,让二哥教他们练肌肉的方法。一会儿又着急了,两人一前一后比赛做俯卧撑,做一切可以练出满身键子肉的动作。看得一边的卓存良乐的哈哈哈大笑不止。

若论起为人处事,卓存良比起大哥卓存明来说要机灵多了。卓存明老实、憨厚,为人忠诚;卓存良性格开朗、活泼,见人客气地迷人一笑,着实迷倒了无数的女孩子。卓存明在自己严肃认真的待人接物上有不失时机地露出一些特有的幽默,使得原本一些尴尬的场面又恢复了它们以往的轻松与惬意。卓童的性格和脾气介乎于两个哥哥之间,有时显得很深沉,有时又活泼潇洒无比,再加之身旁有一个更加好动的钟雨在做伴,学校的好多女孩子往往让钟雨和卓童搞得抨然心动,意乱情迷,神经兮兮,简直到了一塌糊涂的地步。自然,钟雨和卓童从初二开始收到的情书就象是天空中飘动的雪花一样无法数的清楚,个中小故事连绵不断。

 

卓东魁在教育三个儿子的方法上面比较开明,无论哪个孩子的求学阶段或是出外打工阶段都时刻要求自己的儿子首先要以理服人,不贪图享乐,不图虚名,不枉占别人的一分一厘。因此,卓家三兄弟从孩提时代、直到成人到结婚生子,很少给卓东魁惹是生非,搬出事端。三兄弟之间关系融洽,虽然性格略有不同,但在兄弟之间相处之时,作为大哥的卓存明尽量忍让着两个弟弟。兄弟三人有时还打打闹闹,热闹非凡。卓存明在百忙之中偶尔会带回一些好吃的东西一一分散给家人,看着两个弟弟争抢的贪吃样儿,又不忍地伸手在他们头上轻轻抚摸两下,以示疼爱,犹如严父一般,作为弟弟的卓存良和卓童在对待哥哥卓存明的态度上,嬉笑中不失尊重,言谈举止间也不忘自己的一些矜持。

 

屋外房顶上,电视天线架设的很高,可是居住在黄土高坡之巅的村民们在家里却只能收到极少数的几个电视频道,因此,农村的晚上除了家人坐一块儿聊天之外,剩余的时间就是睡觉打呼噜。卓童和二哥卓存良吃过晚饭后,陪爸妈、大哥、大嫂说了一些学校的事情之后,开始刷牙、洗脸、洗脚,最后又陪妈妈坐了一会儿,这才穿起拖鞋往二哥房间走去。卓存良已经上炕歇息了。

兄弟二人一人穿一条裤头,仰面躺在宽敞的大炕上,身下铺了一张很大的凉席。刚刚擦过身体的卓童躺在炕上感觉凉簌簌的很是舒服。窗外,半轮明月从窗户的玻璃间映射进一层淡淡的皎洁之光,铺洒在炕中央近乎赤身裸体的两个年轻男子身上。

卓童悄悄望过去,右手边的二哥紧闭双眼,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翻转身,侧身朝着窗外眨了眨眼睛:小雨,睡下了吗?今天是我们从学校回来的第一个夜晚,你还是一个人躺在你的房间吧!我挺想你的,你想我了吗?

卓童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间脑子里尽是钟雨的影子。

和自己一般高的单薄身材,乱而不羁的长发,眉宇间给人一种铮铮铁骨的硬汉形象,英俊帅气的脸上时常挂着迷人的笑容,喜笑颜开之时,两排整齐的牙齿如珍珠般洁白无垠。嘻笑打闹间,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招惹得卓童时常在钟雨的脸上一阵乱拧乱捏,害得钟雨顾了左脸顾不了右脸。无奈间,自家兄弟嘛,发火就太不够义气了。钟雨只能是忍气吞声,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任由卓童在他的脸上胡作非为——都是酒窝惹的祸。钟雨自我安慰。

卓童渐渐进入了梦乡,他望见钟雨正朝他慢慢走来,并拉起了他的手往热闹的街道走去。

 

迷迷糊糊之中,卓童感觉到有人在搂抱他的身体,并伴有一阵轻微的抚摸,卓童以为是钟雨,高兴之余向怀中靠近了一步。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烟味,他一下子惊醒了——是二哥。万般惊恐之间,卓童颤抖着声音轻声叫了声哥。卓存良停止了一切动作,怀中的卓童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兄弟二人往日的调侃激情荡然无存。

瞬间的停止,让怀中的卓童激动万分,下身那不争气的东西已经坚硬得让他承受不起了。他想离开二哥的怀抱,可是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瞬间后的一刹那间,卓童的耳边终于响起了二哥的声音:童童!卓童依旧不敢动,只有心脏在“嗵嗵嗵”的狂跳不止。卓存良慢慢俯下头,轻轻吻上了怀中卓童的双唇,反身将弟弟卓童压在了身下的同时,褪掉了卓童双手轻扯的内裤,也褪掉了自己的。卓存良一边轻声叫着卓童的乳名童童,一边不停地用舌头挑逗卓童的双唇、双眼帘、双耳坠……卓童终于忍受不住,微微张开双唇,轻轻含住了哥哥伸向口中的舌头。

卓存良的双手不时游走在卓童光滑的皮肤上,并强行拉过卓童躲避的胳膊,让卓童也任意抚摸自己的下身部位,无处躲藏的卓童的手臂只得轻握住二哥那长在茂密森林的坚硬部位。他已经被二哥挑逗得已近乎忍无可忍的迸发地步,但是,卓童始终强迫自己忍受着。

卓存良依旧在弟弟身上找寻着刺激,他时而狂吻,时而在弟弟的手中兀自抽动,时而又呜呜咽咽的呻吟。卓童听见哥哥一声紧似一声“童童、童童”的叫声。他心旌神往,早想达到胜利的彼岸。

卓童闭上眼睛想象着和钟雨的欢乐时光,渐渐迎合着二哥,一边甜蜜地亲吻二哥,一边轻轻套弄二哥的坚硬部位,另一只手在二哥的胸间、腹部来回摩挲,轻轻挑逗。

卓存良呻吟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卓童的抚摸和唇间挑逗,终于在卓童感觉到手中哥哥的硬物粗大无比之时,一股浓浓的强有力的粘稠物喷射而出。顿时,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卓存良的躯体重重压在了弟弟卓童的身上。卓存良口中一股浓浓的烟味口水也随即流进了卓童的口中。

卓童躺在二哥的怀中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惊喜还是应该感到耻辱,毕竟长这么大还没和二哥如此亲近过,况且,还是这种关系。被二哥压在身下的自己的小兄弟此刻也是一阵硬似一阵,憋得卓童难受,他真的快要疯掉了!

卓存良会意中轻声笑了一下。他悄悄在卓童的耳边说道:童童,哥今天也让你舒服一次,可是你要答应哥哥,不能再有下一次!

卓童听话似的双唇含住了二哥的舌头,在二哥一阵甜蜜的亲吻、抚摸及一阵紧似一阵过电般的套弄中,鼓足勇气的卓童终于忍受不住“哦哦哦”地出声呻吟了。他伸出双手紧紧搂抱住二哥的臂膀,牙齿咬住二哥乳房的肌肉。当体内的快感一波一波掠过心头之时,听话的卓童在二哥的帮助下终于喷泻而出,喘息的机会,卓存良仍不时地亲吻和抚摸怀中的弟弟,这个初生的大人儿!

当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畅快淋漓的滋味传遍全身之后,赤条条的卓童依旧躺在二哥的怀中。以前很小的时候,卓童在大哥、二哥的怀中躺过,有时还撒娇般让哥哥给他讲故事听,只是这次,让卓童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又无缘由地躺在了二哥的怀抱中,而且还配合着二哥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等到了明天,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自己最亲最爱的哥哥?更让卓童担心的是,如果哪天让小雨知道了自己和哥哥的事情,暴跳如雷的小雨恐怕以后再也不理自己了,甚或还会敲打他的头大骂而特骂自己——伤风败俗,下流无耻。思想焦灼的卓童猛然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见钟雨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紧紧地望着自己,伤心的卓童含着的泪水终于从眼角边滚落下来。他躲过了二哥正在抚摸自己耳坠的手,却反身朝二哥的怀中更加靠近了一步,挂满泪痕的脸庞深深埋进二哥的怀中,小声啜泣。

——童童,你怎么啦?

惊慌失措的卓存良轻声追问。怀中的卓童摇了摇头。

——童童,你……恨我啦?哥对不住你!

卓存良的眼泪也滚落下来。

怀中的卓童慢慢抬起头,伸出颤抖的手臂帮二哥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哥

一声轻轻的呼唤,听的卓存良内心激动又内疚。他仰面躺在炕上,颤声道。

——童童,哥不是人,我……

卓童的一只手掩住了卓存良的嘴唇。

——哥,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三年之后,我要让你亲自送我上大学!

卓存良紧紧搂抱住了弟弟卓童。

 

第二天早上,卓童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的身上还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单。卓童迟疑片刻,快速坐起身,穿上拖鞋就朝房门外冲去。

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爸爸给妈妈打下手烧火。卓童斜靠在厨房门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拨拉脚下的拖鞋。

——妈,今天做什么饭?我哥呢?

——你大哥陪你嫂子回娘家去了,二哥听说对门明利哥被开水烫伤了脚,陪着看医生去了。

爸妈一边忙活,一边催促面前的儿子。

——赶紧洗脸去,马上要吃饭了!

卓童答应一声,转身去取洗脸盆。

 

当卓童飞步跑进对门明利哥的房间时,一眼就望见明利哥原本光滑结实的左脚被一种气味难闻的黑色药膏从脚踝处到脚趾间涂抹得严严实实。明利哥躺在那里,一边抽着烟,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二哥说着话。二哥躺在炕的一角,翻看一本杂志,是他们以前在城里打工时带回来的杂志。这边,明利哥自顾自地说着话,那边,二哥随手翻看杂志,半天不吭一声。

——明利哥,你脚烫伤啦?要不要紧,还疼吗?

卓童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吓得明利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差一点儿掉到地上。卓存良翻转身,没有看卓童一眼,继续翻看手中的杂志。卓童坐到明利的身边,明利抬手拍了拍卓童的后背。

——兄弟呀,以后别这样一惊一乍的,你想吓死哥哥我啊!

明利艰难地往炕里面挪了挪,额头上一层细汗。炕边的卓童赶忙起身帮忙。

——哥!

卓童朝二哥卓存良轻声喊了一声,卓存良没有吭声。卓童身边的明利倒先着急了。他笑着说道。

——哎,我说童童,你叫我呢还是喊他啊?

——我叫二哥回家吃饭。明利哥,你吃过了吗?要不我给您老人家端过来?

卓童嘻嘻笑了。他躲过抚在他后背上的明利的手臂。

——哥,快一点儿,要不,待一会儿妈又要喊我们了!

——你先回去。我不饿。

卓存良瓮声瓮气,仍旧不看卓童一眼。

——童童,你先回吧!你哥今天在我家吃饭。不然,家里人都要过来请你们兄弟俩儿了。

明利抬手又拍了拍卓童的后背。卓童这才听话似的依依不舍走出了明利的家门。

 

吃过中午饭,卓童忙着在房间收拾带往学校去的东西。妈妈魏春芳忙着给将要去上学的儿子烙饼子。爸爸卓东魁又上地去了。刚开学的这几天学校的功课不紧迫,庄稼地里也没有什么要赶紧的活儿,估计再有十多天才算是秋收的大忙日子,卓东魁也是在家里没事情可做出去溜达溜达。中午,卓童在家吃饭的时候,钟雨还跑到家里来坐了一伛儿,和卓童商量了一下带往学校的东西就回家收拾准备了。二哥卓存良还是没有回家,卓童中途又跑过去几次,见二哥正手忙脚乱地给明利哥脚上涂抹那难闻的黑色药膏。二哥忙得满头是汗,炕上躺着的明利哥一口接着一口喷着浓烟,一边痛的大呼小叫般破口大骂。

——你他妈能不能慢一点儿轻一点儿,那可是我的脚啊!

——那你就不能忍受着点儿吗?就这么点儿小伤跟杀猪似的!

卓存良一边小心翼翼,一边回口骂明利,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只伤脚半步,额头上、脸颊上汗珠点点。卓童有好几次在旁边想给二哥打下手,都被二哥推开了。只有最后一次,卓童就要上学去的前夕,二哥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和小雨在路上小心点儿骑车。自己照顾好自己!

——行了,走吧!还呆在这儿干吗?不敢时间吗?

一旁站立的卓童眼泪差一点儿掉下来,他强忍住,挤出一丝笑容,和面前的两个哥哥一一道别。在他走出房门之后,他又一次听见了明利哥的骂声。

——你他骂牛X什么呀,童童来和我们道别,你倒好,黑着个脸给谁看呢?唬谁呢?

——怎么啦?看什么看?不愿意伺候老子了,滚蛋!

憋了一肚子火的明利实在看不下去,终于发火了。旁边的卓存良愣了一下,这才勉强陪出笑脸说道。

——这帮小子,一天只知道好吃懒做,不好好上学。还想走我们这条路呀,别理他!

卓存良从烟盒里弹出两根香烟,一根给明利点着,自己点着了另一根。

——呵,想不到你小子也有闲心管这事儿,日怪了,……给你陪不是还不行吗?真生气啦!

卓存良抬手敲了下明利的头,明利这才转过身捅了卓存良一拳。卓存良赶忙站起身,端起脸盆里的脏水朝屋外走去。

 

星期一早上的课程安排是:代数,物理,历史,语文四节课;下午自习后是:英语,地理,政治三门课程。中午就一个半小时的吃饭时间,晚下还附加有两个小时的晚自习。一天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让第一次迈进高中教室的这些学生顿时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涌上心头。开学第一周到校人数三三两两不时有所增加,一些任课老师的责任心还未完全到位,所以,第一周的课程安排及老师教课的时间还没有进入正式轨道,因此,对于这些刚刚走进高中大门的学生们来说,可能以后的课程安排及上课时间多少能有所挑拣。但是从第二周的第一节课一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首先从时间上彻底给这些刚刚升入高中的初中生们一个严重的措手不及,严重的脑细胞不济;其次是任课老师的教风以及脑子思维的转折点明显比在初中时所使用的脑力活动量要大的多,其难点和思维空间比以往提升了一个大的台阶。另外一点,这里的老师引导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又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不象是从初小学时候那样死记硬背一加一等于二就可以了,现在的问题是不但但在于此,而且还要知道其为什么等于二。一天下来,满打满算是上了七节大课,而且中间没有任何的休息时间,这又让这些年轻的学生们感受到了高中阶段另一个量的飞跃。

等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过之后,好多唉声叹气的女学生怀抱一沓课本,低着头匆匆朝宿舍走去,想在熄灯铃响之前温习一下第二天的课程;男生们却不同了,相互之间已经有所熟悉,说笑打闹间快步朝宿舍区域跑去。不一会儿,男、女生们又你挤我推般在水房里嬉笑打闹。

钟雨和卓童也挤身在其中。钟雨手里提着两个脸盆,卓童手中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牙刷、牙缸,共用牙膏是一盒大剂量的“中华”牌防蛀牙膏,脚下是同一个蓝颜色的人字型拖鞋,一身灰色的短衣短裤。在拥挤的人群中终于抢到了一个水龙头。

 

躺在通铺的二楼床板上,钟雨和卓童不时掺和在同宿舍舍员们的说笑闲聊中。直到熄灯之后,大伙儿才总算是有了一些安静,包括其他宿舍的学生,他们也开始进入自己的睡眠当中,这是高中学校雷打不动的学生规定。

紧靠墙角的卓童忍不住打了一个香甜的哈欠,他困极了,听了一天的课,脑力上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折腾,老师布置的各种作业又多的要命。直到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之后,旁边一直沉默的钟雨赶忙扔掉手中的钢笔,伸了个懒腰,在卓童的头上轻敲了一下。

 

——猪头,还辛苦呢,该回家喽!

卓童慢慢抬起头,眼睛眨巴了几下,这才慢腾腾地收拾课桌上的东西。钟雨在旁边早就等不及了,不停地催促。

——走了,还磨蹭呢!明天还要用呢,何苦呢!

话还没有说完,拉起卓童的胳膊朝教室门口走去。

 

屋外,月光皎洁,星光点点。

学生宿舍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只有路边几盏灯光散发出模糊不清的光晕,光晕的四周吸引了无数的小蚊虫,紧紧围绕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周围,悄然无声,乐此不疲。

迷糊的钟雨翻身之即一只手摸进了卓童的被窝,刚刚接触到卓童的胳膊,清醒着的卓童迟疑片刻,之后,轻轻将钟雨的那只手臂推了出去,又随手把和钟雨临近的一面被角掖好。卓童这才平躺好,黑暗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雨,今天挺累的,我先睡了。

身旁的钟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哼”的声息,转过身,气鼓鼓地甩给卓童一个生气的屁股。

泪水顺着卓童的脸颊滚落下来。

 

第三天中午自习课的时间,学校里突然广播通知。

“紧急通知:经学校校务会研究决定,从明日起我校开始放秋假,(秋季大忙假期,一般时间为十天。)下周星期天晚上收假。望全校师生相互转告周知。特此通知!”

听到这个放假的好消息,各班级教室里顿时沸腾了,欢呼雀跃声一片。正在教室里为学生们辅导功课的老师脸上呀饱含着融融笑意,祝贺大家又有了一个新的假期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了。但同时又提醒在座的各位学生出外玩的同时,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问题,要抽出一定的时间温习功课,为今后学习成绩的提高打下良好的基础。

学生们诺诺连声,非常感谢老师的真诚教诲。

等到下午三节课之后,钟雨和卓童顾不上在学校食堂吃最后一顿晚餐。匆忙间又加入到拥挤的回家族中,路上铃儿叮当,歌声嘹亮,稚气的的脸上挂满了欢快的笑容。

 

钟永生、田惠芳两口子最近几天因为两个女儿的一些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大女儿钟玉芹四年前生了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儿,全家人非常疼爱,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相互关怀,相互尊敬。自从钟玉芹嫁到临村孙树海家之后,看待孙家的爷爷、奶奶、公公、婆婆以及孙树海的弟弟们就象善待自己的家人一样,钟玉芹的爷爷和奶奶去世早,钟玉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上学时爷爷、奶奶望着她的慈祥的目光,轻抚自己时的那一双双温暖的大手。当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后,钟玉芹就好象是再也享受不到被爷爷、奶奶疼爱的那种感觉了。

女儿出生后,孙树海非常高兴,相对于家里弟兄五人的兄弟帮的孙家来说更是一大喜事,无论是长辈,还是孙树海或者身后的四个弟弟,看待钟玉芹就象是孙家的大救星一般,孙家终于有了银铃般的笑声了。待到女儿四岁之后,钟玉芹又怀孕了,孙家全家人一起行动全心全意照料钟玉芹的起居生活。孙家长辈都希望钟玉芹能再生一个乖孙女,可是孙树海却希望自己的老婆能够生一个大胖小子。常言说的好,有儿有女是福气,再说,现在的社会也讲究一个儿孙满堂,自己作为孙家老大,有权利也有这丫责任和义务积极配合媳妇为孙家再生一个大胖小子。

希望终归是一个好希望,可是对于钟玉芹来说,这一段时间却是她遭罪的晦气日子。自从怀上第二胎之后,钟玉芹一直因为妊娠期反应得厉害,一天要呕吐好多次,吃了吐,吐了再吃。孙树海看着心疼,放弃已经和别人商谈好的一宗大的粉刷工程,整天陪在媳妇左右,想尽一切办法让钟玉芹高兴。钟玉芹也很奇怪,怀第一胎女儿的时候反应得也不是怎么厉害,可是这次实在让她有些受不了了。有时吐得肚子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了,可还是让她难受。有时候,钟玉芹干脆一整天就躺在炕上,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做。

孙树海一次听一位长辈对他说过,他媳妇第二胎怀的是个男孩子,他听了非常高兴,表面上不露声色。可是,有一次,他奶奶当着他的面对他妈妈说这事儿的时候,孙树海听得非常清楚,他们孙家又要添一个男丁了。这次他倒是乐的合不笼嘴了,他妈妈也是喜上眉梢。孙树海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钟玉芹的时候,钟玉芹嗔怒自己的老公不知道疼惜人,就知道让她给他生儿子。可是,她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真要能生一个儿子,她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钟玉芹觉得心里很是烦闷,于是向公公、婆婆提出让孙树海陪着她回到了娘家,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娘家了。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不耽误孙树海的挣钱机会。待到娘家之后,钟玉芹就赶紧催促孙树海出外打工去了。

 

回到娘家以来,钟玉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爸爸和妈妈想尽一切办法给她做一些好吃的。打心眼里,钟永生两口子都非常喜欢自家的两个女婿,因为他们的忠厚、老实、勤快,这对乡下人来说的确是再好不过了,做长辈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个勤快、富裕的家庭。等到钟玉芹回到家之后,做爸妈的也是非常的高兴,无论家里农活忙与不忙,只要自家孩子高兴了就行,所以,老两口是毫无怨言地服侍着自己的女儿。空闲时间,钟玉芹还责怪女儿为什么不把外孙女带回家,让他们在百忙之中也能逗逗孩子乐一乐。钟玉芹赶忙找借口,说是家里老人也离不开孩子搪塞过去。自个儿怀孕反应的厉害,哪儿还有心思管那么多事儿?钟玉芹只有在心里向关心她的爸爸妈妈解释。

 

钟玉芹回到娘家的第三天,住在临村的大妹子钟小芹那边又传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不但让廖运生一家,而且还有钟永生、田惠芳两口子整日的惶惶不安。原因是刚刚有了身孕的钟小芹和丈夫廖运生在高兴之余忘乎所以,不顾大人们的万千叮嘱依然同房,依然行鱼水之欢,致使刚刚怀孕的钟小芹意外流产。

廖运生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姐姐廖红梅已经嫁人,妹妹廖红英正读高中,家里经济收入比较富裕。姐姐廖红梅已育有一儿一女,个个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因为廖运生是家里独子,虽然为人忠厚老实、聪明勤快,但是天生却不爱读书,早早辍学之后,跟着几个朋友的确也学了不少的手艺,唯一的缺点就是生性好动、好玩,直到二十五、六岁了才结婚。这在城里人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在农村来说已经进入大龄行列。廖家长辈疼爱儿子,直到等到儿子的心不再狂野的时候,这才在今年的学生暑假期间为爱子和临村的钟小芹张罗了婚事,让家里老人都彻底放下了心。随后的一个多月,钟小芹又怀孕了,让廖家人又一次高兴起来。全家人急切盼望着能早日抱上孙子。

廖运生天生聪明、活泼、好动,而且正值年轻人的健壮身体,与有着漂亮脸蛋和迷人身段的钟小芹结婚后,两个人只要有时间呆在一起,就要玩夫妻间的游戏。青春年少的他(她)们自然也会不断在生活中变着花样儿,不断滋生爱意的甜美多姿。

当钟小芹将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给廖运生之后,廖运生起初还有所顾忌,毕竟自己要做爸爸了,好好忍耐了一个月,可是在以后陪伴娇妻的每一个夜晚,廖运生又寂寞难耐,终于在某一天的一个深夜,将左挡右躲的钟小芹压在了身下。无论钟小芹如何逃避和哀求,终因抵挡不住廖运生身体欲望的诱惑,渐渐迎合起已近似疯狂的廖运生来。身下的廖运生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劝解身下一脸痛苦的钟小芹。

——芹,……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想开点儿,……呵,以后还会有的!……哦……

泪水顺着钟小芹的眼角悄悄滚落下来。

 

第三天吃中午饭的时候,钟小芹忽然感觉到下身有些不适,赶紧往后院的厕所跑去,还没等到解开裤带,一条红色的小河已经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一种不详预感掠过钟小芹的心头。钟小芹伤心地躲在厕所里泪流满面。直到廖运生到后院找到她,这才好言相劝搀扶着她回到他们的房间。关上门后,怀中的钟小芹一边捶打廖运生的胸膛,一边失声痛苦,责骂廖运生不疼惜自己的老婆,不疼惜肚中的胎儿。一旁的廖运生一脸无奈,措手不及。

钟小芹不顾廖运生及其家人怎样劝说和哀求,第二天一大早徒步回到了娘家。给廖家长辈及其娘家二老解说是自己不小心让胎儿流产了,心里很伤心,想回娘家散散心。廖家婆婆不明就里,还一再劝说钟小芹不妨事儿,年轻人,以后有的是时间。听罢婆婆的劝说,钟小芹任由泪水往肚里流,一晚上不知道要哭醒来几次。

 

钟永生两口子在两个女儿先后回家之后,做妈妈的田惠芳一心只为疼惜自己的闺女,每天一大早,就催促钟永生去后院鸡窝里拣拾鸡蛋,好为两个女儿滋补身体之用。钟永生隔三差五就去镇上赶集一次,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营养滋补品。钟玉芹反应期还没过去,看见那些东西就想吐,钟小芹只要是看见那些东西、听见爸爸妈妈絮絮叨叨的那些话语,就不由得想起腹中已经流失的胎儿,眼泪便随之滚落下来。田惠芳只能努力劝说自己的女儿,胎死只能再生,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自个儿可别糟践了自个儿的身体。谁知道钟小芹越听越是伤心,悲痛的肩膀看得眼前的妈妈和大姐也跟着一同掉眼泪。

 

钟雨和卓童在大忙季节放假之际,两人便有一个很好的学习计划,白天尽自己所能帮家里做点儿农活,晚上在自己家里做作业,温习功课。刚刚进入高中阶段,基础知识非常重要,所以两人规定每人每天早上熟记十个以上英语单词,每人每天必须写一篇不少于1000字的日记(或记叙,或论述,或散、杂文之类文章),收假开学后两人内部之间相互检阅、相互监督。十天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一刻放松的余地,用卓童的话说就是自己给自己勒缰绳,结果是越勒越紧。卓童说着,忍不住抬手在钟雨的脖子上做了个杀头、吐舌头的动作,不露声色的钟雨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对卓童报之以一顿拳脚,唬得卓童抱头鼠串。

卓童的房间,两人一人穿一条大裤头,赤裸着上身,钟雨的双臂枕在脑后仰面躺倒在炕上,双眼紧盯着屋顶的天花板,卓童坐在书桌一旁,不停玩弄手中的圆珠笔。

——小雨,大姐、二姐都回家了,可怎么看着都不高兴呀!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钟雨不吭声。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卓童生气了,手中的圆珠笔随手扔到了钟雨的身上。钟雨白了他一眼,仍旧不出声。

——我还不是为着关心你们家吗?真是好心没好报。哼!

——谁让你关心了?多管闲事。

钟雨翻了一下身,晾给卓童一个光脊背,兀自在想着心事。此刻,天色已近擦黑,只有极少数的几个星星在遥远的太空向地球上的人们眨着眼睛。前面的几个房间灯光依旧闪烁,卓童的爸爸妈妈、大哥大嫂在自己的房间看着电视,说着闲话。二哥可能和村子里的几个朋友在对门明利家闲聊,估计要到深夜以后才能回家。

——我要睡觉了,别理我!

钟雨抬头望了卓童一眼。

——谁理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自做多情的家伙!

卓童一边整理桌上的课本,一边嘟嘟囔囔,佯装生气的样子。钟雨忍俊不禁,终于笑出了声。

——瞧你那熊样儿,大人的事情用得着你这么关心吗?

钟雨拣起炕上的圆珠笔反手扔给了正在喝水的卓童。

——好了啦,别生气了,我告诉你还不成吗?想不想听,小子?

钟雨坐起身,清了清嗓子。

——我妈说大姐怀孕了,反应的厉害,就回我们家住了。二姐呢,也怀孕了,可惜不小心又流产了,所以家里人好象都不高兴的样子。我们的傻弟弟钟芹还傻不愣登问我妈流产是怎么回事儿?被我妈打了一巴掌,还骂得够呛,委屈的芹弟一下午都不和我妈说话。害得我妈又忙着给钟芹道歉。你说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小孩子用得着让我妈那样折腾自己吗?

卓童“呵呵”笑了,起身去关房门。

十一

 

山村的秋天山高云阔,凉风习习,很少有蚊虫来打扰夜晚的安详与宁静。这是钟雨、卓童放忙假的第三天,听爸爸、妈妈说再有一、两天的时间就是真正的大忙了,所以这几天就叫养精蓄锐。今天晚上也是钟雨这几天第一次到卓童家过夜,大姐、二姐分别回家之后,看到她们如此下场,钟雨为了图个清净,在卓童上他家串门的时候随即溜出门去。身后钟芹小弟也要跟着一块儿来,被钟雨恐吓回去,大人有事儿,小孩子瞎掺和什么呀!宛如一副家长的口气。

此刻,卓童躺倒在钟雨的旁边,两只胳膊交叉胸前,双眼紧闭,不苟言笑。一旁的钟雨倒纳闷了,这小子玩什么花样儿?他起身拉灭电灯,侧身凝视黑暗中的卓童。

许久,钟雨才慢慢伸出左手,轻轻搭在卓童裸露的小腹上。卓童没有躲闪,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黑暗中的卓童伸出双手想要挪开小腹上的钟雨的那只温暖的手,却被倔强的钟雨挡了回去。钟雨不知道卓童还在为上次和二哥做的对不起他的那件事儿愧疚不安,他还以为刚才真惹怒了卓童。于是,伸出手臂转过卓童扭向一边的脸。

——小童,真生气了?我不都给你赔不是了吗?你还生气?

——……

——我想你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天天见面,还想什么想?不想!

——就今晚一次还不行吗?小童?

——已经读高中了,控制点儿行不行?

钟雨不理,在卓童身上乱摸一气。

卓童忍受不住,慢慢迎上了钟雨激动的双唇。相互拥抱间,褪掉了各自身上仅剩的那条单薄的紧身小裤头,近似疯狂班迎合着激情,传递着甜蜜。急促的喘息,诱人的呻吟,让两具年轻的躯体渐渐融合在一起激情碰撞,释放那种忘我的投入,释放那种真情的流露,释放那种爱与爱之间甜蜜的交流,那种传递温柔的渴望……

……

夜半宁静时分,不时传来钟雨和卓童的梦呓之声。

——小雨,这辈子你还能和我在一起吗?

——小童,我是真心爱你的!

 

秋季大忙时节已经到来,家家户户开始了一年中的又一次忙碌。妇孺老幼齐上阵,一时间,各山坡、各旮旯间的高矮不齐的包谷地里人头蔟动,嘈杂、喧闹声一片。玩劣的孩童三五一伙嬉闹间不时穿梭于忙碌的人群之中,又不时传来大人们的呵斥之声。放眼望去,好似一副副纯真而又简朴的乡土山水画。

刚刚迈进初中门槛的钟芹,无论相貌、个头或举手投足之间都好似当年的钟雨一般顽皮中透着精神。此刻,钟永生、田惠芳带领两个儿子刚刚把坡头的一亩包谷卸到田地中央,真准备着装架子车往家里运送。田惠芳双手扶着架子车辕,钟永生和儿子钟雨往车上装包谷棒,小儿子钟芹一会儿帮妈妈扶车辕,一会儿又急着帮爸爸、哥哥往车厢装棒子,偶尔碰见田间附近有同村的伙伴影子,三三两两地就跑去玩了,约莫些须功夫又回到了田间地头。钟永生、田惠芳两口子倒没太在意,儿子还小嘛,地里的伙儿用不上他,可是旁边的钟雨却看不过眼,昔日的亲昵态度瞬间一扫而光,走上前对着弟弟钟芹的屁股就是轻轻的一脚。刀子嘴豆腐心而已。田惠芳忙不迭地袒护小儿子,转而怒视儿子钟雨:干吗干吗,轮得着你管吗?钟永生站在一边默视不语。田惠芳的那句话却唬得钟雨怔愣之间方才冒出一句委屈的话来。

——妈,钟芹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那么贪玩?好好管一管嘛!

钟永生站在一旁“呵呵”乐个不停。

——就是管,也得我和你爸管教他,哪儿能轮得上你呢?

这时,不计前嫌的钟芹却笑嘻嘻地挪身到钟雨身旁。

——哥,你和小童哥哥都长得那么样帅气,那么高的个儿,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和你们一样高啊!

——去去去,一边呆着,别死皮赖脸的!

钟雨一副故意生气的语气,脸上却含着笑意。一家人说笑之间装好了两架子车,钟雨和妈妈娘儿俩一辆,钟永生和小儿子钟芹一辆。钟雨和爸爸一人驾一辆,妈妈和钟芹在后面帮着推车。一家人相互照应着来回往家里运送已经熟透的包谷。钟玉芹和钟小芹姐妹俩儿在家忙活着为爸爸、妈妈、弟弟们做饭。

夜幕降临,钟永生一家已经吃过晚饭,围坐在堆积如山的包谷堆前剥着包谷皮,相互说笑着、忙碌着,为着又一个丰收的好年景而高兴,同时也憧憬着下一个丰收的到来。

 

白吉镇白土村因为所处地理位置在一片起伏不平的土坡之中,因此,他们所拥有的庄稼地也是凹凸不平,七扭八拐的让娇贵的城里人怎么看都是一件稀罕的别扭物种。就和前面介绍他们的住所环境一样,因为土壤和水源影响,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基本上靠种包谷、红薯和小麦为主,很少几户人家有时一年还种几分地的黄豆,但都因为产量低微而从此弃种。

就在距离钟雨家不远的一处土坡地带的卓家,忙碌了一天的卓东魁一家此刻也正围坐在包谷堆前有说有笑地剥着包谷皮,一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被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卓存明的房门口,这是卓存明结婚时老丈人专门送给女儿做陪嫁的。一家人看着电视说着闲话,手中活却不曾落下。卓存明虽然结婚好长时间了,却仍旧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是因为卓东魁老两口不愿意和儿子们分开,虽然已经在为卓存明、卓存良、卓童兄弟三人分别买到了一份庄基地,可是二儿子卓存良一年中有好长时间都到城里去打工,三小子卓童还在上学阶段,有时农活忙开了,老两口又忙不过来。不过,卓存明小两口也愿意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媳妇古玉兰刚刚怀孕,这个好消息还没来得及给爸爸妈妈讲,卓存明自己还没有高兴过来呢!等到有小孩子出生了,谁来照看呀?聪明的卓存明小两口正巴不得还和老爸老妈住在一起呢!说难听一点儿,大不了给二老养老送终,孝顺二老是做儿子的职责。小两口背地里不知道讨论过多少次了,聪颖的古玉兰完全没意见,卓存明也乐个自在,再说,卓东魁老两口对待儿子、儿媳也没的说,所以一直到现在,卓家一大家人仍旧和和美美地住在一起。

卓童陪家里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站起身来,在原地里活动了一下筋骨,给爸爸、妈妈说是要去小雨家转转。从大清早到晚上整整忙了一天,好想出去散散心。还没等爸爸、妈妈开口,一边的二哥卓存良先开口了。

——作业做完了吗?整天就知道出去玩!

——做完了。是我和小雨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

卓童挠了挠头,侧过脸朝二哥笑了笑。

——去吧,去吧!

一边的妈妈赶忙催促。

十二

 

其实,在白天全家人准备上地干活的时候,二哥卓存良就曾经不止一次地询问过卓童作业的完成情况,卓童回答得很是十分谨慎。自从那天晚上卓童和二哥卓存良发生了那件不合伦理的事情之后,卓童对二哥无论是身体肌肉的羡慕、兄弟之间感情的日益加深,还是对表面严肃、但内心却十分在意卓童的一举一动的二哥的细心观察,卓童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卓童自我感觉好象是一下子长大了,已经能够体会得到人和人之间,特别是和小雨、和二哥之间的情深意重的那种感觉。但是卓童同时又感觉得到二哥对自己那种沉重的愧疚时时盘旋在眼前,那件事情不但是对二哥、还包括卓童自己也有一种负罪感。有好几次,卓童都想陪二哥好好谈谈,又不知从何说起,看来,只有让时间来慢慢淡忘那段不光彩的历史。

卓童穿着拖鞋,哼着自编的小曲一路摇摇晃晃地迈进了钟雨家的门槛。钟家大院内,一条从钟雨房间临时拉出的专用照明线路被一盏100瓦的白炽灯照射得如同白昼。相互间打过招呼之后,钟芹殷勤地赶忙为卓童搬了个小板凳让卓童坐下,自己却蹲在卓童身边。

——小童哥,怎么才来呀?都想死我了,你喝水吗?

——不喝。想哥有什么事儿吗?

卓童“呵呵”笑了,转过身忙着剥眼前的包谷皮。

——没事儿。我和小雨哥就是非常想你嘛!

钟雨的一根包谷棒冷不防地甩到了钟芹的脚下,吓得钟芹吐亇吐舌头,赶忙站起身,又蹭身到钟雨的跟前,嬉皮笑脸。

——赶快滚一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钟雨没好气地又拧了下钟芹的耳朵。钟芹挣脱开来,捂住耳朵转身就跑,一家人“哈哈”大笑。

这时,坐在对面的钟永生开口问卓童。

——童童(对卓童的昵称),你们家忙完了吗?要不要小雨帮忙?

——完了。你们收完了吗?

——哦,没有呢。还有坡西的一亩地,明天就全部收割完毕。

——那我明天帮你们行吗,钟伯伯?

——行啊!

秋忙收假的第一天,钟雨和卓童在一节地理课堂上细数各自手上的伤疤,钟雨手心三个血泡,三条血口子;卓童四个血泡,四条血口子。钟雨取笑卓童弱不禁风,活儿干的不多勋章倒是不少,卓童反过来责问钟雨,要不是努力帮你们钟家做那一亩地的活儿,哪儿来手上的第四个血泡和第四条血口子?简直是忘恩负义。钟雨瞪了卓童一眼,反笑他多管闲事,气的卓童白眼直翻,要不是在课堂上两人又要手脚并用扭打在一起了。

 

卓童和钟雨的学习成绩无论是在小学、还是在初中阶段都是你追我赶般的相互争斗,钟雨始终在班里排名第一,而卓童始终位列第二,间或有一两次,卓童在初三一次英语摸底考试中成绩稍稍以两分优势而略领先于钟雨,结果却换得了钟雨拳腿并用般的狂轰滥炸,吓的卓童呼爹喊娘,万般求饶,还发誓以后考试无论如何也不敢超越大哥了,求大哥大发慈悲心肠饶过小弟的无能为力,胆大妄为。 高气昂的钟雨等到自己的淫威(卓童对钟雨每次拳脚教育的称谓)施发完毕之后,拍打手上灰尘的空当不忘鼻间的那声具有权威性的“哼”字,以表示再度提醒卓童小子有种,敢和雨哥我对抗?末了,还不忘再加一句以为警示:打是疼骂是爱,你懂吗?看见你逐日辛勤劳作茁壮成长,作为雨哥的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于是乎,手脚痒痒,对你的这分疼爱你不要妄自菲薄,记恨为兄,这是雨哥我对于你的关心和爱护,你一定要牢记在心。只气得卓童在一旁揉腿揉腮,唉声叹气,摊上这样的雨哥简直是上天乏术无力,自认倒霉。

不过,从卓童的心理角度来考虑,他的确非常感激上天赐予他的钟雨哥哥,虽然钟雨只比卓童大八天,可是钟雨和卓童的兄弟关系却是人拆不散、雷打不开。卓童愿意整天被钟雨欺负、被钟雨控制,他要的就是这种你依我恋的私人感觉,这是旁人无法体会得到的。

就在这些刚进入高中大门的新生们为越来越多的新课题、越来越深的解题思路、越来越复杂的复习指南搞得头晕目眩手忙脚乱的时候,期中考试又来到了。大部分学生硬着头皮仓促应战,期望有好的表现,钟雨和卓童就是其中的一分子。无奈时间太匆忙,应战准备不充分,钟雨和卓童换来的是高一三班排名的第十八位和第二十七位,班级名次更在缤纷飘渺的三、四百名。一天,等到宿舍只剩下钟雨和卓童两人的时候,咬牙切齿的钟雨横眉冷对一脸茫然的卓童,一抬手,卓童的头上就挨了一巴掌,一只耳朵被生气的钟雨拧来拧去,活象是拧某一个开关一样。受疼的卓童只顾求饶,不敢反抗。两人说好的要一同进入高一三班的前十名的,可是现在……眼泪汪汪的卓童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任由钟雨的打骂。伤心的钟雨在恨卓童也恨自己的同时,又忍不住伸手抱住委屈的卓童,肩头颤抖但无声音。等到两人伤心过后,钟雨才松开手臂,抬手轻揉被自己拧红的卓童的耳朵,而眼前的卓童在抬手擦去钟雨眼泪的同时,又忍不住哽咽几声,抹去眼角的泪水低头不语。

 

卓存良和对门明利,以及临村的几个朋友在秋忙过后被以前的一位小老板叫去做了一个多月的粉刷活,一人挣得八、九百元的现钞之后打道回府。此时已经接近秋冬季节,大人、小孩已渐渐穿起厚重的衣物,有天早上赖在温暖的被窝里谁都不愿意穿衣起床。卓存良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事儿了就去对门明利家串门,隔三差五夜不归宿,家里人也不闻不问,都是大人了,娶了媳妇以后就会有人管束的,趁现在还没成家,就任由他们尽情玩耍吧!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卓存良破天荒地没有出去串门,看看没有什么好电视可看,早早就回自己的房间躺下看书了。卓童今天下午和钟雨一同回家取毛衣毛裤,因为这几天刮风下雨,冷风从掉了几块玻璃的窗户里突袭进教室,冻的人双手发红,鼻涕直淌。所以卓童和钟雨赶着这个礼拜一块儿回家取衣服。

吃过晚饭之后,卓童陪爸爸、妈妈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匆匆回到二哥的房间,他已经习惯每次从学校回家陪二哥同房过夜,不知道为什么,卓童对二哥似乎有一种归属感,也许是亲兄弟的情谊吧!

十三

 

卓童关上房门后,和二哥打了声招呼,就坐在书桌前温习功课,直到双眼有些发涩,这才扔掉手中的圆珠笔脱衣上炕。躺在紧挨二哥的被窝里,卓童忽然有一种抨然心动的感觉,无意间触摸到自己的下身部位,那具愈来愈硬的东西促使卓童闭上眼睛不去胡思乱想。

卓存良见弟弟躺下之后,这才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拉灭了电灯。黑暗中,卓童转过身轻声叫了一声哥,面对着的卓存良应了一声。

——哥,我想和你说件事儿?

——说吧。

——这次期中考试我没考好。

——……没考好?自己还没有努力。

——……我会的。

……

——……哥。

——还有事儿吗?

——你搂着我睡好吗?

卓存良犹豫片刻,这才慢慢伸出手臂把卓童拥搂进自己的被窝,轻轻抚摸卓童冰凉的身体。怀中卓童的双唇也渐渐迎上了二哥卓存良那双薄厚均匀的温暖的双唇。

卓存良在夜晚睡觉前还专门刷了牙。自从上次和弟弟苟合之后,卓存良开始特别讲究卫生,晚上尽量少抽烟,每次睡觉前都要刷牙、洗脸,弟弟卓童那年轻而又极富有青春气息的清新滋味让卓存良那一晚吻过之后深有体会。卓存良太疼爱自己的弟弟卓童了,他既痛恨又感激自己那一晚的一切荒唐举动,所以,他就尽量控制住不让自己一切不干净的东西接触弟弟的任何一寸肌肤,特别是那一晚带有浓烈烟味的口水,卓存良仍旧记忆犹新,自己的一些不良嗜好不能在弟弟的心里留下祸根。卓存良每次在明利面前的这些举动简直让明利一塌糊涂,存良这小子还挺讲究卫生的,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当卓存良那香雾缭绕的软舌紧紧缠绕在卓童的唇间之后,怀中的卓童在哥哥卓存良温暖的大手抚摸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中躁热不安。喘息中,卓童不停地呼唤着:哥——,哥——!

卓存良的唇舌已经绕过卓童的耳坠、胸部及起伏不定的小腹之上。一双温暖柔和的大手游走在低声呻吟的卓童的两乳头之间以及卓童的大腿内侧,那张干净的脸轻轻摩挲在卓童已经坚硬无比的硬物之上。

片刻的停留之后,卓存良双手开始褪去卓童的裤头。卓童的微微翘起的臀部配合着二哥的拥吻,一直到赤条条的身躯被二哥紧紧拥吻在怀中。——突然的,卓存良张开双唇慢慢含住了弟弟卓童勃起的阴茎,柔软、甜美、刺激的吮吸,伴随着卓童一声紧似一声的低声呼唤和陶醉般的呻吟,那对忽紧忽松的睾丸被二哥忽而含在嘴里,忽而又从唇间释放,从杂草丛生的根部到日益红润的裸露龟头,以及从龟头小隙缝间慢慢涌出的丝丝溪流。……进入欲醉欲仙般陶醉的卓童已经完全将自己交付给了自己最信赖、最敬仰的二哥了。

卓存良一边吮吸弟弟的阴茎,一边小声叫着卓童的小名。丝丝温馨,丝丝甜蜜。

等到卓存良再次含上卓童那具坚硬无比的阴茎时,他的一只手也快速地褪去了自己的紧身内裤,一只手紧紧握住卓童的阴茎,舌尖在裸露龟头的隙缝之间来回缭绕,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自己坚硬的巨大硬物,不停地摩挲夹在自己两腿之间的卓童的小腿之上,伴之以涌动的溪流以及“哦、哦、哦”诱人的呻吟。

被二哥含住龟头的卓童不停地小声呼唤哥,哥,我受不了了的时候,身体也不停地在二哥怀中抽搐、颤抖以及近似乞求的呻吟。

卓存良松开了双唇,俯身压在了弟弟的身上,唇间的甜蜜也渐渐涌入进卓童的口中。两具坚硬的生殖器不分前后左右地挤压在一起,使激动的卓童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浪漫与舒心。怀中的他双手紧紧搂住二哥的后背,不时小声乞求着疯狂的二哥。

——哥,我受不了了!

——……哦……哦……哦……

——让我出来吧,哥!我求你了!

卓存良的又大又硬的阴茎已经送到了卓童的唇边,在卓童躲闪的同时一丝流水已经滴在了唇间。卓存良轻轻拉过卓童的右手,让他握住自己的同时,又强行控制住那张躲闪的脸,让身下的弟弟也含住了自己的,并小声嘱咐用舌尖来回挑逗。身下的卓童渐渐地由起初的闪躲开始慢慢迎合二哥的呻吟,香甜的吮吸。

卓存良的双唇又含住了弟弟的阴茎,吮吸之间,温暖的大手也在不停地抖动口中的硬物。一边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直至到口中的硬物越来越坚硬,一股股的炽热精液从卓童的体内喷射而出之时,卓存良的手依旧不停息。

卓童的婴儿般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卓存良的手停止了,口中的精液已经咽入肚中,却依旧含住那具不再坚硬的东西,伴随着卓童的不时抽搐、颤抖而吮吸不断。

紧掐二哥卓存良后背的手臂开始送开,复而又渐渐迎上了二哥炽热的双唇。瞬间,他的手臂又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二哥的下身阴茎,并伴之以一下紧似一下的套弄,直到唇间二哥缭绕不断的舌尖停滞不前,呼吸声突然停止的一刹那间,他便感觉到紧挨二哥下身的一阵喷涌而出的湿热。怀中的二哥也好似婴儿般喘息急促,呻吟声不断,随后,一股淡淡的口水流入到卓童深深的咽喉之中。

夜半时分,卓童被二哥的那双温暖的大手小心抖动着又喷射了一次,伴随着身体的阵阵舒心愉悦,幸福的卓童安静地躺在二哥的怀中慢慢地进入甜美的梦乡之中。梦中,卓童左手拉着二哥,右手牵住钟雨的,一同漫步在阳光温暖的沙滩之上,追逐欢笑,追逐幸福。

 

山村的冬天来得迅疾,如果让城里人来感受一下,那就是真正的慌不择途。好在山村的人家在时间安排上相当机动,春风一到,冰雪融化,春耕忙碌;炎热的夏季,是茁壮成长的时节,无论任何农作物都是节节拔高,孕育着成熟;待到秋风落叶时,金黄的果穗粒粒饱满,丰收的喜悦传递在人们的笑脸之上;北风刮过,漫山遍野,冰雪封喉,正是劳动人民祈盼休息的季节,这也正是农村与城镇的区别。

 

十四

 

钟玉芹和钟小芹姐妹俩儿已经从娘家回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住家。当然,钟玉芹是思女心切,离别数日,老公孙树海出外打工的这些天估计也没有回过一次家,大大咧咧习惯了。天下哪个做爹妈的不疼惜自己的儿女?都是从当妈的身上掉下来的肉,家里虽说有细心的公公、婆婆照料着,可是女儿从爷爷奶奶那儿得到的只能是娇生惯养的溺爱,再说,女儿和他爸爸的脾气臭味相投,都是大度的有点过头的主儿。钟玉芹放心不下,又是秋忙季节,自己不可能一直住在娘家,现在,让她恶心的妊娠期已经过去,孙家好歹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况且,家里面还有一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在那里正眼巴巴地盼着妈妈回家……秋忙时节,做媳妇的虽说怀孕了,重活干不了,可是做饭、扫地、打扫屋舍的一些杂活儿还可以做。在娘家这么多天了,爸爸、妈妈、弟弟们对她们的细心照顾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因此,手脚麻利的钟玉芹转眼间收拾好行李,和爸爸、妈妈道过别后,一路快步行走,很快就迈进了自家家门。

此刻,在院子中间的一片树荫下,公公正耐心的教女儿手拿树枝在地上写字,而且是边说边写,“1、2、3、4……”。乖巧伶俐的女儿一边大声念着,一边认真地在地上胡乱画写一通,而公公却耐心十足,不愠不火,始终笑眯眯地望着眼前可爱的孙女儿;婆婆在一旁缝缝补补,不时还回过头去哄劝、夸赞孙女儿一番,偶尔和公公说上一两句话。后院的几棵槐树和椿树树身已经被捆绑成蒜辨似的包谷棒缠绕一身,放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

进得门来的钟玉芹矜持地和公公、婆婆打过招呼之后,又挪动两步蹲下身去,招手呼唤愣在一旁的女儿。乍一见,日日念叨的妈妈已经站在了眼前,乖巧的小机灵鬼孙晓英倒还愣住了。迟疑与害羞间,这才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妈妈”,迈向妈妈的脚步由慢变快,转而迅速投进妈妈的怀抱,头伸进妈妈的怀中撒娇。钟玉芹终于抱着女儿站了起来。

——哎,哎,玉芹,玉芹,快把英子放下来!

这时,站在旁边的婆婆一惊一乍间从钟玉芹的怀抱中抢过女儿,一面还笑嘻嘻地哄劝怀中的孙女儿。

——英子,乖。妈妈刚刚回家,有点儿累了,让她歇息一会儿再抱你,好吗?小乖乖。

钟玉芹倒纳闷了,是不是秋忙时没有回家,婆婆、公公生气了?这时,只听到身旁的婆婆又说话了。

——玉芹,是你一个人走回来的吗?饿不饿?要不妈给你炖两个鸡蛋?

——妈,我不饿。您别忙活了!

钟玉芹找了个板凳坐下来。婆婆把怀中的孙女儿转身递给了公公,又忙不迭地进屋倒了一杯糖水递给了眼前的媳妇。

——怎么样,玉芹?这几天感觉还可以吧?

婆婆喜滋滋地细细端详眼前的媳妇。是她,让孙家有了银铃般的笑声,是她,让孙家的每一个人都喜上眉梢,也是她,又即将让孙家有了传宗接代的希望。

钟玉芹害羞似的低下了头。

钟玉芹又高兴地无言以对。

又到了做中午饭的时候了。公公烧火,婆婆主厨,钟玉芹给婆婆打下手,女儿孙晓英不时高兴地穿梭于爷爷、奶奶、妈妈之间,童趣无限。

 

钟小芹望着大姐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一时的波澜起伏,她也想回家,想回家看看公公、婆婆,想回家看看那个既疼又爱的死冤家,那个时时在梦中牵挂的帅老公。可是,钟小芹每次想起冤死腹中的胎儿,就不由得在心里又冒出一股火来,一股倔劲又串上心头。

在她和大姐一前一后回到娘家的几天之后,廖运生还亲自提着几样钟小芹爱吃的零食和水果到家看望过,当着众人的面,钟小芹没有给廖运生脸色看,可当两人独处一室时,钟小芹不无爱怜地细细端详眼前的老公,才几天的时间人就好象瘦了一圈一样。望着眼前的娇妻,廖运生愧疚难当,就连拉着钟小芹的双手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钟小芹佯装生气的模样儿,却又不舍地钻进了廖运生的怀中,使得“咚咚”心跳的廖运生忍不住地在钟小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钟小芹没有躲闪。

心焦的廖运生中间又到家看望过钟小芹几次,不过,每次让钟小芹回家的希望破灭一次。钟小芹曾经悄悄告诉过他,小产的人还得注意点儿保养,等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会回去的,也让久等的老公忍耐忍耐。廖运生红着脸,没有辩解,一次的探视补品多于一次,这其中的一部分是大姐和她一块儿吃的,剩下的一些零食转手又分给了几个弟弟,尤其是小弟弟钟芹,边吃还边夸赞姐夫几句。

——姐夫真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呢?

——姐夫,我真的希望你能天天来看二姐,那该有多好啊!

——姐呀,你就住我们家不走了好吗?

一旁的钟雨忍不住在钟芹的头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吃东西还这么多废话,小心噎着你!

钟芹唯唯诺诺,一只手护头,一只手赶忙紧抓几块饼干慌忙向门外跑去。桌子上摆放的各种零食很少有人去动一下。偶尔,馋嘴的钟雨实在忍受不住,拿起一个小蛋糕先递给妈妈,自己这才往嘴里投放进一小块慢慢的咀嚼。有时候,听到大人们的话题有些沉重的时候,钟雨就会用纸包上两、三个或蛋糕、或鸡蛋、或一、两把香甜的饼干,匆忙拿给和他一块儿回家休礼拜天的卓童。每次看到卓童那副狼吞虎咽、噎脖子的熊样儿,不知咽了多少口唾液的钟雨忍无可忍,对着卓童拍头又骂街。

——你个笨蛋,谁和你抢了吗?

——喂,喂,喂,给我也分一点儿嘛,别一个人吃完了!

钟雨伸手抢夺卓童手中的食物,卓童无奈之中,只得依依不舍地从咬剩的蛋糕里面不忍地瓣了一半递给钟雨,还一再叮咛:小心点儿小心点儿啊,掉到地上可就没了!

十五

 

钟小芹等到大姐回家的第三天,早上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一番的她坐在炕沿边发呆。厨房里,爸爸、妈妈在忙活着做早饭,刚才妈妈还进屋让她起来,鸡蛋快要煮熟了,吃过饭之后他们要上地干活儿。今天是星期二,钟雨、钟芹兄弟俩儿都上学去了,等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上初一的小弟钟芹还要回家吃饭呢,所以,妈妈让她赶快起来,吃过饭之后,趁着时间还能在地里做一会儿农活。

正思量间,钟小芹忽然听见有人在厨房里叫“爸妈”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钟小芹二话没说,赶忙从炕沿边“哧溜”一下站起身,向屋外奔去。

屋外的小方桌上,妈妈田惠芳已经沏好茶,爸爸钟永生一边招呼女婿坐,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香烟。刚刚坐定的廖运生看见尊敬的岳父大人亲切地向他递烟,忙不迭地站起身,手忙脚乱般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还没有打开的“XX”牌香烟,硬塞进岳父钟永生的口袋里,自己却没有抽一根烟,听话似的坐在那里,只顾喝水赔笑。

钟小芹故意拉着脸,穿着拖鞋在院内只顾洗脸刷牙,和廖运生没打招呼。田惠芳嗔怒了女儿一句,自个儿又急着转身进厨房忙活早饭去了。

吃饭当中,钟小芹不大理会廖运生,廖运生却不管不问,像往常一样依旧给身旁的钟小芹夹菜,在等到钟小芹的几个白眼抛过来之后,一律来者不拒,直到碗筷见底。

饭后,当两人独处一室,廖运生百般求饶中,小两口终于告别钟家的亲爹亲娘,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夜晚,钟玉芹的房间,女儿孙晓英已经睡着,钟玉芹忙着驱赶房中的几只蚊虫。山中的蚊虫虽然很多,可是处在凸处的住户人家夜晚时分打开窗户,稍稍一丝风吹草动旧能将房中的热气、蚊虫等驱除出境。房屋四周的白杨、槐树等高大茂密的树荫也能将炽热的阳光拒之于屋外。钟玉芹的房间正处在凸处的通风地带,偶尔的“翁翁”蚊虫声音掠过耳边,她就手脚并用般一齐扑向弱小的吸血害虫,害怕那又尖又长的吸管悄然刺向细皮嫩肉的女儿身上。孙树海又不在家,房中的一切就只有全靠自己了。

 

廖运生骑着自行车后面驮着钟小芹行使在回家的路上,久别的人儿说笑打闹着一直到了家中,自己的房间内仍旧卿卿我我。直到黄昏时分,家里人从庄稼地里回家两人仍旧呆在房中,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语。到公公、婆婆房间问安的时候,廖运生一直陪在钟小芹身边不离左右,生怕她飞了似的。

夜晚,廖运生在房内当着钟小芹的面将全身洗了个透凉,上炕之后,浑身脱的一丝不挂,还不时催促看电视的钟小芹快一点儿洗了睡觉。钟小芹执拗不过,洗漱完毕,这才躺回到廖运生的身边。

关灭电灯,廖运生就急不可待地将钟小芹搂在了怀里,钟小芹半推半就间配合着慢慢褪掉了胸罩,紧身内裤随即也被廖运生褪到了脚底。

廖运生轻轻地吻上了钟小芹的唇,唇舌交接之即,一股甜蜜瞬间传递到两人的每一寸肌肤。从钟小芹长长的秀发,到耳坠、到眼帘、到脖颈、到日渐隆起的丰润乳头,钟小芹按柰不住轻声呻吟。廖运生唇舌缭绕间,一只干净、温柔的大手已探近了钟小芹的隐秘部位。此刻,微微张启的阴唇已经有流水溢出。

躁动与热潮已迫使钟小芹的身体在黑暗中不时扭动,呈现出女人所具有的千姿百态般蛇样躯体,一只手不时揉捏廖运生的胸部肌肉,一只手不经意间已紧紧握住了廖运生坚硬如柱的硕长阴茎,不时拽拉着,小声哀求廖运生快点儿进入。

廖运生终于进入到钟小芹的身体内,一阵由慢而快的抽动激烈亢奋。钟小芹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被廖运生已经托起的臀部淅淅沥沥,不时喷射出兴奋的液体。此刻,廖运生坚硬无比的硕大硬物已经深深贴近了阴蒂内壁,他的香舌被钟小芹不停地吮吸、吞拉,臀部不时抬起迎合着廖运生的激烈抽动。廖运生忽快忽慢间一双有力的大手不时揉捏钟小芹鼓起的乳头,不时从嘴里小声冒出几句梦呓般呢喃。

忽然,廖运生的抽动日渐疯狂,呼吸急促……在一阵愉悦爽心的“哦、哦、哦”叫声中,廖运生终于泻了。伴随着激动,伴随着兴奋,伴随着对心上人的眷恋,极度喘息声中,廖运生又不舍地吻上了钟小芹的唇,两人相拥而眠。

午夜与凌晨时分,久别的一对新人又相互抚慰了两次。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身体始终包含着对心爱的人的相互依恋和偎依。

 

临近寒冬到来之即,高一年级的全体师生利用整整两天时间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全方位的摸底考试。钟雨和卓童在考试前后的几天时间里,可谓是披星戴月,起早贪黑,满脑子都是化学方程式,嘴里整天叽里咕噜背着难缠的英文单词。一时间,宿舍、教室的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道,比起一般的终考都要厉害百倍。因为这是距离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的最后一次摸底考试,虽然没有什么名次之分,可是对于每一个学生来说等于临阵磨枪快三分,这是钟雨和卓童两人自上次期中排名列后所总结出来的一条启示,自然,最终的结果也是皆大欢喜。

腊月时节,寒风凛冽,北国冰封。一时间,满街满巷都能看到缩头缩脚的大小亻等不是搓手跺脚就是鼻涕乱淌,有横裹毡毛大衣的是混迹于上等社会的有钱人;也有身着满是油污的破棉袄、腰部随便系一根粗布腰带者,胡子拉碴,始终有眼屎挂在眼帘间,一脸灰土状,就像是好几天没有沾过水似的,开口说话,一口黄牙大老远就能熏死人的,一团小小的泡沫始终贴在嘴角周围。这就是当时农村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十六

 

钟雨和卓童的摸底考试成绩,两人从各自的答题状态和心里状态中都感觉发挥得不错,真正起到了临阵磨枪快三分的收益。想想,的确也是,自从进入高一年级的那一次正式考试,两人都没有达到预期要求的伤感时代,两个好朋友私底下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加倍努力,争取在高一的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中超常发挥,为第一次的失常挽回一些颜面。钟雨经常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教训卓童: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崖苦做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等等等等,唾沫星子乱溅。用卓童的话就是暗剑伤人,防不胜防。因为钟雨的每次训话过程就是要求卓童一定要认真面对钟大哥的眼睛,自然,面皮对面皮的距离就特别的贴近,有时,钟雨正讲得手舞足蹈之时,不忍心打断他讲话的卓童不得已只能匆忙抬手,快速抹去被钟雨口水喷的一塌糊涂的脸颊,又快速坐端正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儿,免得钟大哥又要大发雷霆,施发淫威。

但是,每当钟雨发表完他的演讲之后,小心的卓童这才小声嘟囔几句:唉,我们的语文老师,那个老顽固的家伙,好象每顿饭都要吃大蒜一样,我们俩儿坐在这么靠后的地方,他就偏要站在我们附近,喷出一股一股带有大蒜味儿的口水,溅得我满脸都是。看样子,等我高中三年之后,我非要变成一个大麻子脸不成。唉,好可怜的我吆!

起初,不明就理的钟雨还随声附和,但是时间一长,他就听出味儿来了。随即豹眼一瞪,大骂特骂卓某人的忘恩负义,绝情寡义,说你卓童好小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要跳出我这片苦海吗?你小子有种,真他妈的是狼心狗肺,薄情寡义!

这一顿教训啊,可唬得卓童好象腿肚子都在打颤,他生怕气大的钟大哥又要拍他的头拧他的耳朵掐他的脖子,没人的时候还可以,可别在人多处让我丢丑就行。想到此,卓童赶忙笑脸相迎赔不是,死皮赖脸般让肝火旺盛的钟雨暂时歇息下来,末了,在夜晚躺倒之后,又主动拉过钟雨的左手毫不保留地奉献出自己的敏感部位。他心中的钟雨哥哥这才总算露出欣慰的笑容。胆颤心惊的卓童这才放下心来,好险!总算让这座随时爆发的火山瞬间灰飞湮灭。

不出钟雨和卓童所料,期末成绩公布的时候,两人都高兴地相互击了一次掌。在班上名次中,钟雨排名第八,卓童与第九名仅仅一分之隔。不过话又说回来,短短几个月能考出如此好的成绩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况且,他们的班级名次也向前迈进了很大一步,从这一点上两人就已经很是满足了。惟有一点点遗憾的是,两人所努力取得的成绩背后却是食指、中指、拇指和小拇指的肿胀、冻裂,两双大手不再是那么样的修长、匀称,中间或多或少的凸出部位常常令钟雨很憎恨地咒骂老天的不公平,若在不经意间稍稍碰撞一下那些突出部位,他就会疼的龇牙咧嘴般对着一脸茫然的卓童大发雷霆。一旁的卓童只能忍辱负重,伤心欲绝,可怜的大哥啊,你已经骂得我够呛了,我的手指也还不是钻心的疼啊!难道你非要逼着大爷我教训你吗?我可不敢呐,好哥哥!

卓存良和对门明利也是从孩提时就一起长大的伙伴。冬天来临之即,他们也就没有再出去做工,因为明利脚烫伤的缘故,秋、冬两季就很少出过远门。自从开始懂事起,卓存良和明利就是一对要好的不得了的死党,两人几乎都有相同的爱好,喜欢锻炼身体,更喜欢夏秋季节在河里游泳,比试闷在水里的闭气功,往往都是卓存良小胜一筹。两人更加爱好在漂亮妹妹面前献殷勤、说笑话,想以此取悦女孩子的欢心,因为经常在城里做工,所以,他们所见到的漂亮女孩儿就比一般的农村人要多一些。可往往在得到那些妹妹们回过头厌恶般的随便一瞥之时,两人不是成为一个个红脸关公,就是吐舌“呸呸”,唾沫乱飞,什么鸟人?自视清高的家伙。

两人更有相同且厌恶之处,那就是看见书本就特别的讨厌。自从一同进入高中之后,每次的考试成绩卓存良虽然比明利稍稍高出几分,但是总体来说,在整个班级里面两人始终被老师列为重点不受欢迎对象行列。两人起初在初中年级时,成绩还算是可以,随着进入高中年级的起步,稚气一渐渐被成熟所取代,孩童的心思已经开始转向大人的心思。镇上几家偷放黄色录象厅成了他们常常去往的地方,一天到晚,脑子里尽是一些男欢女爱的场景,久而久之,学习成绩也逐日下降。经过再三思量,卓存良和明利商量决定,书不再读了,回家挣钱去,刚好大哥卓存明经常去城里揽一些粉刷活儿,两人便随即下定决心,跟着大哥学手艺去。反正大学是读不上的,还不如早早挣钱才是正事。家里长辈见劝说无效,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说起明利来,卓存良的确挺喜欢这小子的,个头比自己矮半头,一双大眼睛镶嵌在那张圆圆的娃娃脸上,鼻子、嘴巴有棱有眼,特别是那张不大不小的薄嘴唇,卓存良总是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咬上几口。两人从小长大,卓存良兄弟三人,明利上有两个姐姐,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独生苗,所以家里人就任由他,只要不弄出什么大乱子就行。明利也的确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这一点也的确让家里人放心不少。两人从小就商量好要一同娶妻生子,谁若违反就天打五雷轰,所以一直到现在,两人仍旧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温暖。

一般在城里做工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同进一同出,天冷的时候一个被窝,天热时一人一条裤衩,无须害羞可言。谁哪个部位都长了些什么东西对方都很清楚。卓存良家兄弟多,一般在家空闲时,明利的家也就经常是卓存良的家。

当两人都有了一丝男人的那种饥渴欲望之时,经常的相互抚慰、相互激吻好似家常便饭一样。有时兴趣昂然时,卓存良会压在明利的身上,手指轻抚明利的嘴唇,嬉笑着将来一定要娶明利为老婆,直气的明利白眼直翻,大呼老天的不公正待遇。唉,谁让自己长了一副讨人喜欢的女人相呢!

 

这天晚上,卓存良又钻进了明利的被窝里,大冬天的,外面寒风呼啸,天阴沉沉的好象是要下雪的样子。明利从家里放零碎物件的房里取出几个红灿灿的大苹果,洗干净了和卓存良坐在被窝里胡乱闲聊。卓存良顺手从明利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是介绍清朝帝王爷私生活及性生活的书籍,低着头,看的津津有味,似乎忘了手中的苹果了。明利也在翻看一本杂志,看着看着却听不见坐在对面的卓存良咀嚼苹果的声音了。他笑着用脚丫轻轻碰了碰卓存良敞开的裆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直戳他的脚心,明利“嘿嘿”笑了一声。卓存良却趁势用手拨开明利的脚,右手中还没有吃完的苹果被他扔到了靠炕的桌子上,那本杂志压在了屁股下,边脱衣服边嘟囔:困死了困死了,赶快睡觉!不一会儿便脱得只剩一件小小的紧身裤头,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反身又拿出那本书翻看起来。

明利的一条腿轻轻压在卓存良近乎赤裸的身体上。

——嘿嘿,受不了了?

卓存良不吭声。

——跟你说话呢?

明利的一只手伸进了被窝,抚摸卓存良发烫的身体。卓存良闭上眼睛,没有躲闪。另一只手摸索着去解明利的纽扣。明利在卓存良的怀中静默几分钟之后,迅速抬起头,在卓存良的脸上匆忙亲了一口,跳下床关好房门,这才麻利地跳上炕,一边脱衣服一边“吁吁吁吁”地直喊冷,随手拉灭了电灯。

卓存良将明利紧紧搂抱在怀中,两张追逐的唇已甜蜜的接在了一起。激动的明利忘乎所以地吮吸着卓存良伸出来的舌头,想要把它咬碎了一般,单薄的裤头已被卓存良褪下扔到了炕的一角。

明利的唇游走在卓存良身体的每一处敏感部位,在褪去那件紧身内裤的同时,双唇已经含住了卓存良坚硬的阴茎,舌尖挑逗,唇部上下伸缩。卓存良在明利的伸缩中不停地呻吟。

卓存良的手在不停套弄明利日渐狂躁的阴茎时,舌头仍旧被明利甜蜜地吮吸着。……阵阵颤抖与呻吟,瞬间,一股潮热的液体射在了卓存良早已拢起的手心里。

明利趴在了卓存良的身上。卓存良那只捧汁的手瞬间又把那股腥味十足的粘稠液体涂抹到明利渐渐开启的肛门上。

卓存良从明利的背后由慢而快地不停抽动,没有疼痛,明利幸福的呻吟着。卓存良不停变换着角度猛烈抽动着,一蹭一痒,一痒一急。

卓存良在很快的抽动中一泻千里。

终于,呼吸均匀了。屋外,天空中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十七

 

星期五中午,午自习的铃声刚刚响过,高一三班教室里说笑喧闹的声音渐渐趋于了平静。有点儿困顿的钟雨有气没力地随手翻看代数课本准备做作业,是上午代数课堂上布置的作业,今天下午放学后必须交给老师的。身旁的卓童已经开始动笔做第一道题了。正当钟雨懒洋洋翻看课本的时候,一张纸条从手中的书页里飘过钟雨的眼帘端端正正地落在了他的面前。钟雨赶忙拣拾起来,是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彩色信笺。

“钟雨友:

好!

君始展阅此笺,许勿猜透此自何人秀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撞击钟君尚未开启之心灵幽门。勿望见谅此言之差误之处。”

迷糊的钟雨突然间清醒了许多。抬眼望望身旁正在苦思冥想的卓童一眼,不是这个笨家伙的墨迹。究竟是“何方神妖”敢向太岁动手?

“君乃堂堂七尺男儿,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般似有窃取潘安之俊貌之嫌,唐伯虎之风雅之疑。浓眉双眼,高鼻窄孔,唇薄桃红,细齿齐白,黑发飘逸,垂甩自如。修长身材,四肢健硕,足之如箭,腾之若鹰。笑嫣摄于魂魄,手足牵于燥心。俊朗阳光,煞为诱人。”

钟雨感觉到从脸到脖颈的灼热程度,只是还是没有猜到“此笺”究竟出自“何人秀手”?

“展笺至此,钟君是否挠头弄腮,究竟何人之所为?敌之友之?弟之妹之?否也!否也!吾乃同室一友(注:室乃同一教室之意),铜头铁臂桶身,非窈窕身材之女,无诱人姿颜之秀。贫瘠与丰硕趋之平衡,淡薄与名利故我无存。惜往已,悔莫如初!”

一头雾水般的钟雨似乎看懂了“此笺”的来龙去脉,又似乎仍被绞着在一片尚待开发的芦苇与湖泊之间,似进非进,似退非退,似懂非懂,唯吾之思之所困。

“此之寄,眺之望。曾记否唯友君之心诚,方为人中龙,兽中王。此笺寄于君,只为结其友,交其心,枉非求学之困顿,更非辗转之难求。遇君为幸,赐君为福,结君为泉,实乃三生有幸,不枉来此一生!

初次言多,勿忘垂累。若君愿为益友,贵手之墨藏于心扉,反若违之,不恨不弃,只求待到他日再露芳心,勿忘见齿!

速回为盼!!!

情感煎熬之商女!”

等到读完这封咬文嚼字的求友来信之后,百无聊赖间,钟雨终于感觉出自己的一丝小小收获,没想到高一阶段就有人向自己抛绣球了,没想到现如今的社会竟然变成了女追男的悲壮世界,更没想到的是此女乃真正的商女,一口文绉绉的古言文着实让自己辛苦了很长时间,才得以搞懂此中含义,无从说起其中奥妙所在,更无从想象这篇文章是否真是出自一位似丑非丑的小妹妹之手,其中结果还有待于日后斟酌再做定夺。

四十五分钟的自习课已经逝去了大半时间,钟雨感叹之时不忘放眼四处偷窥,对于身旁卓童的无意间提醒,钟雨也只是粗略的“喏喏”搪塞过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窥此眼,悔恨半生(十二年的求学生涯已经走完),蓦然回首间,瞧见一双杏眼似乎雷击了自己一下,钟雨刹那间抨然心动,好乖乖的一副好脸蛋,黑色镜框架于高高的鼻梁之上,不偏不倚。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垂洒。钟雨突然间想起来了,她就是他们高一三班的语文课代表吴,每次考试都位列全班前十名,其实她的近视度数不大,只不过听她解释说是家里人怕度数扩散,为防万一才给她佩戴的这副眼镜,只在上课时才“架到位”。这是卓童当时的原用语,当时卓童和钟雨私底下还为之讨论过一番,钟雨很愤然,一个丫头片子,竟然敢跃过男人们的肩膀位列前十之中。卓童却在旁边为钟雨宽心,这是人家努力的结果,好人都有好报。一边的钟雨重重的瞥给卓童好几个白眼,哼!哼!!哼!!!

在情书事件基本明了的情况下,(钟雨的猜测而已),钟雨最后也放下了心,此女好好,窈窕淑女,不为权贵,只为媚生。坐在课桌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紧抓课本和作业,一心向学,只待来日再做定夺。

此时卓童的作业已经做完,抬手揉了揉眼睛,发现钟雨还坐在那里纳闷,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努力,有你好果子吃!话没说完,小腿处就挨了一踢,他赶忙止住声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一旁的钟雨则明目张胆的借卓童的作业照抄了一遍,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之时,钟雨的作业也按时抄完了。

下午的几节课,钟雨始终处在心不在焉的憧憬之中,臭丫头,想钓我,手还挺快的,才读高一呀,就想让我和你做啊!也不想想这才什么时候?万一做的考试都过不了关怎么办?不过话又说回来,真那样子的话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我自己可有自制力,不是那种随便做“作业”的好哥哥呐!

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在讲堂上念叨些什么钟雨懒的去听,有卓童呢,大不了抄抄他的笔记又有何妨?不过,女朋友这事儿还得迟早要告诉给小童的,听听小童的意见。从小长大的兄弟没必要瞒他,现在他正认真的听课呢,不便打扰,就让我一个人忍辱负重吧!钟雨自嘲道。

 

晚上,宿舍墙壁上的白炽灯泡晦暗如涩,室内的温度和户外一样冷清,舍友们相互之间的调侃说笑似乎为诺大的宿舍平添了一丝暖意。鼻涕抽动声此起彼伏,钟雨早早钻进了被窝。卓童在钟雨洗过的脚盆里面泡过脚之后,拖拉着鞋子,一会儿倒洗脚水,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又加入到舍友们的激烈讨论中。在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赶忙扔掉鞋子,上到二楼,钻进了被窝。瞥见钟雨瞪着眼睛望他,言语间才趋于了平静。身旁的舍友们仍在赶时间般地抢着发表感慨和自己的意见,直到熄灯铃打响之后仍旧说声不断。

卓童在哈欠声中不曾理会辗转反侧的钟雨的任何变化,包括钟雨的轻声叹息。梦乡之中,他和钟雨、还有几个儿时的伙伴在屋后的平地上玩打雪仗,嬉笑声中,钟雨帮卓童拍打头上的雪渣子,几个伙伴又一同上阵,将他和钟雨全部压在了一个窄窄的小坑沟里,头上、衣服里面全是散开的雪球,大伙儿在一片吵闹声中争看他们的狼狈样儿……晚上的梦境不断,直到起床铃声响起,卓童才从梦境中醒来,下身的敏感物件不知什么时候被钟雨紧紧地握在手掌之中。抬眼相望,钟雨鼾声连连。卓童无奈地朝钟雨笑了笑。

 

星期六下午放学回家的一段坡路,钟雨踌躇间命令卓童停车,自己也把自行车停靠在一边,随手将那封情书塞给一脸茫然的卓童。等到卓童在花费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阅读完毕之后,“哈哈哈”地笑指钟雨终于可以道貌岸然地披上潘安、唐伯虎的外套,不知廉耻、反以为荣地勾引同室的良家小妹,简直是世上少有的牲口,害得人家小妹妹尽夸赞了酷似男人的钟雨,却把一身女儿装的自己比做为水桶,简直乃天下少有的稀罕物种,也是天下女追男时所仅有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羞于言表的钟雨将一边指手画脚的卓童压在身下,一手掐住卓童的脖颈,一手恶狠狠地在他的额头、耳朵、俊脸上捏来捏去,训骂卓童的忘恩负义,老哥哥已经跌入人家所布设的灾难中,做小弟的不知道伸手相救反倒在一边幸灾乐祸,简直是胆大妄为,姑息养奸。

可怜的卓童被人家掐住脖颈压在身下,毫无反手之力,只是不停地告饶,求雨哥饶命,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哥哥就饶过小弟这一次吧!

钟雨一边罢手,一边反问卓童:说个法子,怎么饶你?

——你自个儿看着办。咳咳咳!

卓童揉着被钟雨捏痛的脖颈,眼泪都差一点儿出来了。

——要不,今晚陪我折腾一晚上?

钟雨“嘿嘿嘿”乐个不停,朝卓童淫笑着。

——去去去,在家里?也不知道害臊。

卓童瞪了钟雨一眼,坐起身来。

——你心也太黑了,想把我掐死吗?

——我就想吃了你!

——流氓,骗子……

两人打闹间,拍去身上的尘土,跨上自行车往白土村的家里赶去。

    

十八

 

期末考试在农历腊月十五、十七、十八三天中考完,一个礼拜之后去学校领取通知书。钟雨和卓童分别在高一三班第十一、十二名,距离前十名仅一步之隔。两人高兴之余不忘查询一下语文课代表吴的排名。乖乖,全班第五名,真是好样儿的!既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儿!

在钟雨收到那封求友信之后,经和卓童再三商讨如何回信。其间,卓童还和钟雨大吵了一次,原因是卓童一方面害怕钟雨交了女朋友在学习上要分心,怕影响他的学业;另一方面,卓童又害怕钟雨因为女孩的介入而忘记自己,所以卓童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看书、听课注意力不集中。最后,钟雨没办法,只得向卓童妥协,保证在不影响学习和卓童的私人关系上可以和这个女孩子交朋友,不得全身心投入,只能半真半假,否则,叫卓童的男孩永远不再理会叫钟雨的男孩。看见卓童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之即,钟雨终于下定决心,写了一封保证书交给卓童。

亲爱的痴心小童;

钟雨和卓童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两人一心向学、共同进步的紧要关头,钟雨向卓童立誓保证,两人的友谊地久天长。如果钟雨中途变心,不再疼爱可怜伤心的卓童,钟雨将永世不得超生!

特此立誓!

立誓人:钟雨      X年X月X日。

手握钟雨的誓言,卓童扫去阴云面孔,终于笑嘻嘻地在钟雨的脸上亲了一口,继而又开始和钟雨谈天说地了。

 

收到女孩的来信,一般情况下必须都得回信的,况且,人家女孩在前面也说过属“情感煎熬之商女”,如不速回则有失大雅,更失男子汉的风度。思虑再三,钟雨和卓童开始商量回信的内容了。

“某女友:

好!

你的来信我已收悉。虽然只片言之语,但友君之诚心已令钟某万分感动,在此,钟雨向您鞠躬深表谢意。感谢您的夸赞,感谢您的垂爱,更感谢您对钟某人的怜香惜玉,依恋万千。”

当卓童偷看到钟雨上面的文字时,恨不能掐死花心的钟雨。

“某人用尽世间之华丽辞藻,尽夸钟某人实为愧疚。钟某人并非十全十美之善人,无奈父母所赐无易更改。常言道,父母之命实难违之,这也是钟某人来世十七载之一大憾事,常为一身美貌与潇洒而困惑难当。望友能体谅钟某人的万般无奈与一颗忠孝之心。”

写到此的钟雨自顾欣赏,“呵呵”傻笑。气得身旁的卓童大骂钟雨的不知廉耻,衣冠禽兽。

“友君之白话的确闻如其人,才思敏捷,词如泉涌。富丽不奢华,友学两不误。无奈错有一处,友君自画像与现实似有背离之嫌,若君有懦弱胆怯之心,为何却射丘比特之箭?钟某愿结友,恐有不妥之处,视为猜疑,不知妥否?”

钟雨不曾想到自己也能写出如此好的白话文来,动情之处,大手在卓童的俊脸上蹭来蹭去,完全不理会伤心的卓童的心情。

“此回信若能被友君真诚对待,实乃钟某人一大幸事,钟某人将永世不忘!

生为友谊真,结为连理枝!

以文会友之钟某

X年X月X日。”

收至完工,钟雨坐在课桌旁暗自窃喜。身旁的卓童呆若木鸡,暗自垂泪。想起钟雨“士为知己者死,雨为小童者生”的话语时,伤心的卓童真想钻进某个地缝里大声痛哭一场以做宣泄。

 

正当钟雨为给“某女友”写出回信欣喜若狂而伤心的卓童在心里怒骂花心钟雨变心的时候,高一三班语文课代表吴此刻邀约班上几位女死党欢聚她家。腊月寒冬,在年关将至的数九寒天里,屋外阴风凛冽,她们三位同村女生蜷缩在吴闺房温暖的大炕上,吃着瓜子、花生、刚刚油炸出的小食品,嘴里一边忙碌地咀嚼,一边又在嘴巴空当时机毫不顾及地“哈哈”大笑一番。

——哎,我说吴,那封情书发了吗?

坐在炕角的胖妞杨芸边磕瓜子边说道。

——呵呵,你说呢?那两个帅家伙指不定早就心痒痒了!

刚刚爬上炕的吴“呵呵”笑了。

——喂喂,你们说他们真能猜得到是谁写的吗?

杨芸旁边的赵娟着急地问道。

——你们以为呢?别以为长得帅气之人真的就很笨啊,钟雨和卓童那俩儿家伙可聪明着呢!估计回信早就写好了。

一手拉扯被子一手忙着往嘴里塞着小麻花。

——唉,吴,你真有福气,哪儿像我一身肥肉,让别人看都懒得看!

杨芸斜靠墙角垂头丧气,倒惹得身旁的吴、赵娟哈哈大笑不止。

——自做多情的小妮子!

——活该你啊,呵呵呵呵。谁让你整天尽想一些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儿来!

温暖的小屋内笑声不断。

 

临近高三毕业前夕,高三四班的吴每次想起写给钟雨那封半文半白的求友信,以及和赵娟、杨芸笑谈感受时内心就会冷不丁地狂跳一阵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和钟雨的短暃往事也只能作为一段小小的回忆了。因为她和钟雨仅此一来一回的书信往来就再无后话,只不过在偶尔的无意间碰面时才相互打声招呼,彼此脸红一番,尴尬之间再无二话。

现如今的钟雨、卓童同在高三六班,在高二年级分文理科阶段,吴、钟雨、卓童一同分在了理科班,同一年级但非同一班组。高一升高二期末考试中,钟雨、卓童最终以超过吴五分的优势双双位列全班第六名,而吴仅排名第八位。这也许是真的验证了一句老话,女生进入高中阶段学习就要退步的不成文哲理。总之,没有搞懂,连钟雨、卓童也没有搞明白就稀哩糊涂超越了吴

十九

再有一个月就是黑色的七月了,这是每个高中生既盼望又害怕的七月,因为这将是由自己亲手决定向前或退后发展的一次最艰难的抉择,所以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很慎重也很珍惜。进入高三下学期之后,钟雨和卓童都提高了警惕,两人相互监督,高考前任何人不得有非分之想,最多亲吻、抛摸一番就又开始面对题海战术赤膊上阵。有时周末回家,二哥卓存良只和卓童说一些学习上的事儿就出门了,晚上决不回家过夜,一般都是跑到对面明利家。只是在临走时再三叮嘱卓童:晚上复习功课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卓童在二哥卓存良走出房门的时候,不知是出于感动还是出于心中感激,两眼脉脉含情地注视二哥,乞求二哥能够留下来陪陪自己,那怕是没有任何动作的陪伴,也算是对二哥的一份感激、一份超越兄弟间感情的伟大存在。

 

高一升高二年级时间很是匆忙,同学之间大部分只进入认识阶段,要想谈朋友只为奢想,甚或有的还没来得及认清班上同学的真实姓名及面容,就匆匆被分流到另外一个极其相近的学科班级里面。正所谓:滔滔不绝者有之,言而无信者有之;埋头苦干者有之,急于上进者有之;勤学苦练者有之,荒废学业者有之;争强好胜者有之,贪恋好色者有之;追求名利者有之,好逸恶劳者有之;思维敏捷者有之,迷茫徘徊者有之。

当初,吴和几位女友共同研制出的第一封求友信发送至钟雨的手中时,吴懵懂的心的确曾被钟雨的英俊、潇洒、帅气吸引过,也曾对美好的未来憧憬过,特别是悄然收到钟雨的回信之后,吴曼打心眼里被钟雨所有一切的一切所折服。钟雨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端端正正地镶嵌在那张乖巧诱人的脸上,一开一启间时常面带微笑的薄嘴唇以及整体洁白的牙齿,身材瘦长,匀称结实。沉默时,或左手轻支额头,眉宇间似蹙非蹙,薄唇紧抿;或以炯炯有神的黑瞳环顾左右,昂首翘臀;或似一摊烂泥般将整个上身横摆桌面,面色痛苦难堪。而当其高兴时,眉宇间的笑容都能开出鲜艳的花朵,婀娜多姿,喷香诱人;有时真诚的帮助能让身旁的卓童忌光四射,感慨万分;相临同桌间的讨论以及课外的文娱活动可谓是秋官上阵,人头簇拥。

只可惜,吴多情的心始终未能换取到钟雨片刻的情感留驻。

 

当吴手捏钟雨的回信时一直窃笑不语,暗自筹备下一次的神奇约会。然而,在钟雨和卓童间却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小雨,我们不是说好上学期间不谈女朋友的吗?

卓童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儿。

——是她先主动找我的。……我又没有追她!

钟雨洋洋自得。

——那你就不能直接回绝吗?还给她有回信。

卓童面带愠色。

——人家有来信,我肯定要给人家有回信喽!

钟雨有点儿不耐烦了。

——你那样就叫做自做多情。还责怪人家?

卓童生起了,气得鼻翼忽上忽下。

——你怎么说话呢,小童?这能怪我吗?是她先主动的。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钟雨白了卓童一眼。两人进入僵持阶段。

——好,好,钟小雨,你可听好了,你的事儿以后别对我讲。我不会管你的!

——谁让你管我了?自做多情。

——是我自做多情了,是我吃醋了,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行了吧!

卓童的眼角有些湿润。

钟雨快速瞥了卓童一眼,完全做不理会状,径自大步朝前走去。身后,卓童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头漫步。

 

星期五下午回家途中,钟雨和卓童夹杂在拥挤的回家潮中。两人一前一后谁也不理会谁。直到星期天中午时分,钟雨才摇摇晃晃地挪进卓童的家。和大人们打过招呼之后,这才走进卓童的房间。

此刻,卓童头枕双臂仰面躺到在炕上,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屋顶上方。

——喂,发什么呆呢?

钟雨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在了卓童的身旁。

——还在生我气呀!

钟雨伸出手想要抚摸卓童一把,却被卓童用力地推开。翻转身,完全不理会钟雨的亲昵。

——我向你陪不是了,卓童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还不理我吗?从小到大也没有见你发这么大的火儿呢!理我嘛,小童,求你了!

——卓小童,现在我郑重地问你一句。……你可听好了,你若再不理我,我就哭给你看,我要让你们全家都知道,你惹我了!哼……

钟雨小声乞求着,最后一个“哼”字拉着很长的声调,还捎带着一定的表情。

面对钟雨的不依不挠,卓童依旧不理会。

——小童,别这样了好吗?我知道你上为着我好的。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如果有,也会先让你同意了我才做。这样子行吗?

躺在炕上的卓童忍俊不禁终于乐出了声,笑嘻嘻地坐起身。钟雨见卓童笑了,忙不迭地朝门外望了一眼,见没人,迅速地在卓童脸上亲了一口,还没来得及看到卓童发红的脸庞,就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了书桌旁翻看书桌上的书本了。

二十

 

关中的夏季来的早去的晚,阳历四月份开始,无论男女老幼都开始薄衣薄裤轻装上阵了。一些距离城镇不远的乡村年轻人,特别是一些年轻女孩儿就像城里的年轻人赶时髦一样,一大早就急急穿上刚买到不久的绿色或粉色的廉价裙子,在春冬刚刚离去、夏暑尚未完全热闹时节,不顾早晨的些微寒冷毅然决然地套在单薄的身体上,偶有风起裙摆时长筒丝袜上几个或大或小的肉色窟窿时隐时现。一双半高的老式凉鞋走街串门时常常招惹得路边几个好色之徒嘴叼香烟像成群的蜜蜂“嗡嗡”般围绕在左右,或嬉皮笑脸没话找话,或敞怀露体故露胸肌,或眼贼色迷垂涎欲滴……直到姑娘们忍气吞声、气急败坏般走远之时,仍不忘再紧追几步望眼欲穿。只可怜这穿着时髦的几个女孩儿痛恨地咬牙切齿,然儿却无计可施。

四月中旬的时候,白吉镇中学高三年级又进行了一次例行摸底考试,钟雨、卓童发挥一般。从他们考完的脸部表情或多或少能猜出两人针对这次考试的侧重点没有完全放在这一小小的阶段上。虽然高三年级组没做名次排定,但从班主任老师那里得知钟雨和卓童的名次基本没变,而且,令钟雨、卓童两人纳闷的是吴的考试排名却和他们基本持平,三人同处一条起跑线。表面上像没事儿人一样,见面依旧是嘻嘻哈哈摸样儿,而在暗地里,作为女生的吴却绞尽脑汁想要用一切可以奋斗的办法去努力争取高考的完美胜利。而作为男生的钟雨、卓童平日里见谁面都是嬉皮笑脸,特别是钟雨完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卓童却若有所思。只是在课后休息或者周末回家的时间里两人完全变了样儿,就像是拼命三郎一样努力做习题。清晨的英文单词或者要背诵的课文,中午或晚上的所有时间就完全交给了数理化。一改往日的庸懒与邋遢,活脱脱一副认真严谨的求学姿态,一代儒雅大师的虔诚与矜持。

 

高考前的所有准备工作对每一个人来说可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学校领导在学校的最显眼处贴上了黄纸黑字的倒记时牌,“86天,85天,84天……”,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依次递减。作为任课老师,在每节课的开始阶段坚持提醒每一位在座的莘莘学子,辛苦了十一年、有的甚至辛苦了十二、十三年了,也该对自己有一个很好的交代了,无论再有多苦多累,到最后的三天高考时间之后,每个人的酸甜苦辣、喜怒唉乐,个中滋味也就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谁对谁错,谁哭谁乐,只有天注定,没有谁能帮得了的!哪怕是神仙出手也是无能为力,现代化的科技手段岂能让封建迷信来束缚?让神仙鬼怪来恣意横行?

每次听到老师的这些谆谆教诲时,爱搞点儿恶意的钟雨总是在有意无意中画一些简单的小动物:长长耳朵的小白兔;背上长有十三个大小不一小格子的小乌龟;小狗狗的腹部垂掉着一只硕大的阳具,圆圆的龟头处还淅淅沥沥掉下几滴浊水……钟雨在卓童的认真听讲中总会没来由的在某些画中的重要位置签上卓童的大名,悄默声地塞到卓童的眼皮底下,直气得卓童一副牙痒痒却无从发作的模样儿,因为此刻,老师正四处晃悠着查阅学生们的复习情况,慌的卓童赶忙拉过书本掩盖起来。而钟雨在一旁则洋洋得意,窃笑不语。趁钟雨没有防备间,卓童轻轻的一脚正好踩在钟雨不时抖动的脚上,疼是有的,可是声音却被钟雨处理的毫无声响,双齿紧咬自己的手指,眼睛像是要冒火一般狠狠地望向一旁窃笑的卓童:算你小子狠!

 

一次晚自习当中,教室里闷热难当,头顶处几个老式日光灯的“嗡嗡”声伴随着教室里的一些嘈杂,使得原本烦闷的小小空间浊浪霍霍,一些学生已经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一些却仍在头撒汗水、咬牙切齿般做着习题,以祈祷在未来的四十天之后的高考中能够考取高分,考个好大学为父母为家人为亲朋好友争光。

此刻,钟雨左手支着额头一排细齿紧咬下唇正在思考一道数学难题。而身旁的卓童在刚刚做完一道数学习题之后,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其他原因的影响,手中的圆珠笔被扔在课桌一角,右手支起额头,面朝钟雨小声问道。

——小雨,高考志愿想好了吗?到时候报考哪个学校?

卓童左手指轻敲桌面。

——我不知道。要看考的分数来定。

钟雨没有任何表情地回了一句。

——那你想去哪个地方上学?西安?上海?北京?还是……

卓童仍旧问个不停。

——我想去你家。怎么那么多废话!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钟雨白了卓童一眼。

——你忙呢。那怎么还有空闲时间和我说话?

卓童趴在课桌上仍不甘示弱。

钟雨顺势用手中的圆珠笔敲了下卓童的脑袋。卓童却没有躲闪,依旧趴在桌子下自言自语。

——初中时,钟雨同学和卓童同学一同发过誓言,要一起考取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唉,这次看来,钟同学和卓同学不能息息相惜,要走岔路喽!

身旁的钟雨忍俊不禁,被卓童的两个同学搞得气笑不得,终于停下手中的圆珠笔,歪过头,一脸的灿烂。

——你说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整天的胡思乱想!?

卓童望了一眼正在说话的钟雨。

——恩,要真那样,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吗?

卓童眯起双眼,不吭声。

——小童,其实我也想和你能够整天呆在一起,可是我怕不能被录取。

——你没信心还是……

卓童终于发话了。

——也不全是。……没听说过黑色的七月吗?我怕到时候老天对我们是棒打鸳鸯!其实……你在我心中和我爸妈一样重要。

——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就行了。……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共同努力加油吧!

卓童抬起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宿舍里的模糊灯光已经熄灭很长时间了,可是因为里面居住的学生严重超员,宿舍里已经容不下如此嘈杂的声音以及浑浊的空气。夏季刚刚来临之即,里面却似乎要爆棚了。

一、二楼的大部分舍友已经进入梦乡,只有几个少数勤学苦练者黑暗中睁圆双眼,左手轻抚自己光滑的肌肤,右手食指却在肚皮上默写英文单词,双唇无声的一开一启,像做贼一般怕舍友们听见了笑话自己的笨鸟先飞。

钟雨旁边的舍友已经睡着了,偶尔的翻身空当不忘给各位舍友派送几个响亮的臭屁。隔壁的隔壁也不失时机地将自己的牙齿咬的“咯吱吱”山响,直气得某位仙君在夜半时分自顾自地胡言乱语一番。一首纯天然的黑夜奏鸣曲油然而生,让人听而生畏。

紧靠窗户的卓童朦胧中翻转身,额头靠近钟雨的额头。摸索中右手已经紧握住了钟雨的阴茎,又拉过钟雨的左手让他也握住了自己已经坚硬如柱的部位。似睡非睡的钟雨不忘以双唇挑逗卓童。两人在一番甜蜜的拥吻之后,卓童最终不舍地吐出钟雨缭绕万般的舌头,在钟雨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兀自送开手中的硬物,又很费力地拆解开钟雨紧握自己的左手。这才进入甜蜜的梦乡。

 

这个周末又可以回家了。钟雨、卓童快速地收拾起课桌上的书本,和各位室友嬉笑打闹间相互告别。去车棚取了存放在那里的自行车,你推我挤,铃声四起。嘴里嘟嘟囔囔,一路借过借过,好不容易才挤出窄小的车棚小门,麻利地跨上自己的座驾,和朋友们笑逐颜开般冲向各自的归途。

二十一

 

——小童,今晚上我家陪我好吗?

一段石子路上,钟雨放慢了车速。

——等到考试结束了再说!

卓童也放慢了车速,侧过身望了卓童一眼,摇了摇头。

——我想你了,不行吗?

钟雨的眼睛里满是乞求的神情。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再有一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要相互忍耐知道吗?等考试结束了,我会好好陪你的,好吗?

钟雨生气地往前狠冲了一把,不再理会卓童。卓童见状,只得紧赶一段这才追上钟雨。

——小雨,高考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重要,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诺言。我心里其实每时每刻都在牵挂你的,你就不能理解我吗?

——等到考试结束了,我们谁也不离开谁。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的,谁也不能把我们拆散。就是家里人也别想拆散我们!

卓童一路小声解释,慷慨陈词。

——……好了,谁生气了?我记着你的话呢!好好复习功课还不行吗?

钟雨放慢了车速,在卓童临近的距离伸出左手臂在卓童的头上轻抚了几把。卓童趁势也以右臂轻搂钟雨的肩膀,一路摇摇晃晃朝前骑去。

 

夏收又来临了,一路上的金黄色麦穗在炙热阳光照射下一片灿烂辉煌。微风过处,一阵“沙沙”声响,歪着头的金黄色麦穗不失时机地相互摇摇摆摆,拥挤打闹一番,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钟永生蹲在门廊一边正在磨刀石上打磨镰刀,一边从身旁的脸盆里面用手撩几滴清水滴在镰刃上,然后一前一后反复推拉打磨,在磨停空当以镰刃轻刮大拇指试其锋利程度。嘴角的烟蒂上已经燃尽了长长的一截,但是烟灰却始终不掉下来,依旧悬浮于烟蒂之上黯然伤神。

田惠芳此刻也坐在门廊一角,正在缝补有几个破洞的编织袋,一眼一针一线,细心有加。偶尔还抬起头和钟永生说上几句闲话。

小儿子钟芹已经放学回家,独自趴在门廊一角做着作业,不时还抬起头和爸妈争论几句,唇角的绒毛还未褪尽,但其个头和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钟雨,特别是其脸部的五官及其合理的搭配更是像极了如今的钟雨。乱而不羁的黑发自然垂洒于眉宇间,浓密的双眉,一双黑又亮的大眼睛灼光四射,齿白唇红,一双忽隐忽现的酒窝在微笑中常常招惹得身旁的女孩子忌光连连。初一学期就有两、三个女同学向钟芹投递了自己的爱情观信笺,都被聪明的钟芹巧妙回绝了。虽然感情之事没有沟通,但是那些遭到拒绝的女孩子反倒不生气,仍旧络绎不绝、频频投送桃李,搞得小小一个钟芹一心只为学习的想法往往被打断一番,像是解释难懂的数学题一样耐心地将感情之事解说一番才算了事。没有急噪,没有脸红,细心的钟芹始终趋向于温和诱惑派,感情之事自小就养成了来而不交、拒而不燥的好习惯,自然的,学习成绩上去了,身边的诸多男女朋友像过节似的络绎不决,源源不断。

关于钟雨、钟芹两个儿子的长相问题。就钟永生和田惠芳两口子的相貌及遗传基因、在受孕时段的如何搭配问题上,两口子虽说不能研究得很深奥,但就其表面来讲,两个儿子的长相不太相似于做爸妈的钟永生、田惠芳,是其亲生但又不相象的问题曾经在钟永生和田惠芳心里的确有过一段嘀咕,用村里的隔壁邻居和一些老人的推测是钟家的两个儿子,他们完全继承了钟永生和田惠芳的全部优点:心地善良,待人接物和气大方,个头高挑,眉清目秀,一副贵人身胚。极有望在来年为钟家增添福气。

 

钟雨和卓童在村子东头分手后,卓童潇洒地朝钟雨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疾奔而去。钟雨却一个人慢悠悠吹着口哨,沿着村子里的羊肠道一路颠簸着骑到了自家门前。钟芹率先扔掉手中作业,帮哥哥将自行车推进院子,然后伶起后车架上的书包放到哥哥钟雨的房间书桌上又反转身忙不迭地给哥哥倒洗脸水。直到钟雨靠近妈妈坐下之后这才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支下巴聆听哥哥和爸爸妈妈的对话。

——爸,还有多少天要收麦子,这么早就忙开了!

——是啊。地里的活儿说什么时候干就得什么时候干!要看天气,不能自己说了算。

妈妈田惠芳插话道。

——也就是。提前做好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哎,雨儿,还没吃饭吧!妈这就给你端出来。

田惠芳说话间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雨儿,马上要考试了,复习得怎么样了?

钟永生抬起了头。

——还可以吧!不过心里好象没底儿。

钟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要害怕,啊,雨儿,放开胆量去拼一下。我和你妈就指望你呢!

——还有我呢!

一旁的钟芹急了,大声喊道。

 

回到家的卓童和爸爸、妈妈、哥嫂打过招呼之后,伶起书包朝二哥房间走去。房中的卓存良看见弟弟回家了赶忙坐起身来,右手手指中还夹着香烟。卓童亲切地叫了声“哥”,喊叫着热死了热死了,脱去T恤,在房中的脸盆中洗了把脸,等到转过身时,二哥已经将饭菜摆放到桌子上。

——二哥啊,谢谢你啊!我可真饿了!

卓童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儿。说话间,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咽起来。

——哥,今天的饭菜真是好吃,是妈和嫂子做的吧!你再吃一点儿?

卓童嘴里塞得满满的,忙乱中点了点头。

——童童,马上就要考试了,复习得怎么样了?

——哦,还可以。

——那就好。看书的时候认真点儿,不要太大意了!

——哥,假如我真的考上了,你能送我去上学吗?

——能。要真是考上了,我们全家都去送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卓童吃过饭之后,和爸爸、妈妈、大哥、大嫂闲聊了几句。随后爸爸卓东魁转身一个人去村子东头的麦田里查看麦子的成熟情况,妈妈和嫂子在一旁说着话,大哥和二哥在里屋收拾粮囤,准备囤放收回家的小麦。先打扫干净了,再撒上除虫干药粉。卓童想要去帮忙,却被两个哥哥支去复习功课了。

二十二

 

夜幕降临之时,天空中点点繁星愈发明亮了。屋外,蛙声阵阵,微风去处,稍稍能带走一些热气。卓存良房间的灯光一直亮着,爸妈、大哥大嫂在屋外纳凉之后各回房间休息去了。卓存良怕打扰卓童的注意力,一个人在屋外洗漱之后,一声不吭地躺回到炕上翻看身旁的杂志。卓童在做完几道化学习题后又翻开数学课本,全身心地投入到绞着的三角函数里面,一会儿列表画图,一会儿复杂计算。卓存良悄悄抬起头看看弟弟的认真劲儿,又不忍的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院子里其他房间的灯光早已经熄灭。卓存良手中的杂志早已经翻看完毕,他看见卓童还坐在那里认真计算着什么。他打了个哈欠,朝卓童小声说了一句。

——童童,睡吧!明天再做。

卓存良脱掉外衣,只穿一条紧身内裤仰面躺到在宽敞的大炕上。

——哎,哥,就完了。

卓童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数字,站起身来,在长长的哈欠中伸了个懒腰。随后在早已经盛好的脸盆里洗了把脸,关上门,径直朝炕边奔去。

 

躺到在炕上,特别是躺在自己最亲近的二哥身边,卓童好象有了一种归属感。什么滋味?他说不出来,只知道自己希望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渴望,有一种希望和二哥浑然一体的激情碰撞。哪怕是轻微的肌肤相触,其中或许还带有二哥的关心和自己对二哥的一种感激之情。

身旁的二哥呼吸均匀,双手叠放在肚皮之上,他已经睡着了。卓童翻转身,面朝窗外。窗外,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是月色依旧明亮。不知道小雨睡了吗?小雨他想我了吗?卓童知道他不在身边时钟雨常常在睡觉时总要紧拥被褥,或者将枕头拥紧在怀中才能睡去。小雨也曾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没有小童的夜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睡塌实的,否则的话,小雨那捣蛋鬼就会死缠着卓童,让卓童看他耷拉下来的眼帘,其实无非是一脸的倦容而已。可是钟雨非要逼迫卓童对他道歉,说什么对不起拉大哥,小童会在明天加倍补偿的话来。……想到这里,卓童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他翻转身,二哥仍躺在那里纹丝不动。沉默了好一会儿,卓童才小声开口道。

——哥!哥!

身旁的二哥一动不动。

——哥,我睡不着。你睡下了吗?

卓童抬起左手臂搭在二哥的胳膊上,卓存良稍微动了一下。停顿片刻,抬手将卓童的手臂推到了一边。

——……童童,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哥,想和你说会儿话!

——说吧。

——哥,如果我考上大学了,你会经常去看我吗?还会像以前那样疼我吗?

——……嗯。会的。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还有事儿吗?没事儿了赶快睡觉。

卓存良交叉双手枕于脑后。房间里漆黑一片,卓存良睁着双眼始终清醒着,他知道身旁的弟弟也毫无睡意,似乎一直睁着双眼偷偷望着自己。作为二哥的卓存良其实心里很清楚弟弟卓童的心思。俊美的五官,修长身材,唇部渐渐浓密的绒毛,凸显的喉结,以及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言谈举止间的潇洒与帅气,无论大人或小孩都希望、也喜欢和弟弟亲密接触一番。同村和弟弟同龄的小伙子、姑娘们,弟弟和他(她)们的关系相处得都不错,从没有红过脸,有时还经常来家里串门,特别是钟雨那小家伙和弟弟一般大,两人你来我往亲密得比亲兄弟还要亲,有时羡慕得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总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对门明利和他每次闲聊总是要说起他们,说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决非一般,比起他和卓存良来似乎还要亲上加亲。就连每次和明利亲热之后,可爱的明利都要打抱不平一番,说什么童童和小雨那俩儿小子帅气得真他妈让人嫉妒,这老天也实在太不公平了。卓存良每次都要笑骂明利的嘴放干净点儿,好歹都是自家兄弟。明利不吭声了,却反身骑到卓存良的身上,用行动来慰籍他们两人寂寞的心灵。卓存良笑而不语,来者不拒,乐此不疲。

 

身旁的卓童更加贴近了二哥的身体。卓存良佯装睡着,没有任何声息。

——哥……能抱抱我吗?

——……

卓童的手臂又搭在了二哥的肚皮上。卓存良似乎惊醒过来,将卓童的手挪开,转过身,晾给卓童一个脊背。

稍有片刻的停留,卓童的手臂又拥住了二哥的腰际。

——……童童,考学要紧。听话,啊!

——不,……哥,……就今天一次好吗?

——童童,你要再这样,我生气了!

——……哥……

二十三

 

卓童拥紧了二哥卓存良的腰际,将头深埋进二哥的脊背上,似乎有轻微的啜泣。卓存良暗暗叹了口气,他很后悔以前和弟弟的几次不伦不类的苟合,作为哥哥,对待弟弟的那种行为已经够的上不顾廉耻、万分羞愧、千夫所指了。起初,卓存良的确很后悔,担心给弟弟年轻的心灵留下难以弥补的伤痕,以及弟弟对他这个做哥哥的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些许不健康做法的不理解和愤怒。但是在后来对弟弟的观察以及弟弟对自己日益加深的过分亲昵和依赖,使得卓存良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有所释怀,年轻奔放的情怀始终要释放的,精满必然自溢,包括自己和明利都不例外。回想当初,他的第一次也是在自己懵懂的境界里被明利那小子给夺去的,当时他也曾懊悔过、沮丧过、愤怒过……可是后来和明利一次又一次的做爱,在他心里似乎有了一种归属感,特别是对明利更是有了一种依赖。明利那双温柔的眼睛,俊俏的脸庞,性感的双唇,以及对自己温柔似海、缠绵万千的身体,往往使得卓存良整日整夜的依依不舍,难以忘怀,现在看来,弟弟卓童似乎对自己也产生了那种难舍难分的感觉。在卓存良的心里自始自终对弟弟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愧疚感,所以他在弟弟进入高三年级以后就经常躲在明利的房间里以图让自己和弟弟能忘却对方。有时在卓存良的心里也突然萌生过让弟弟随意释放的想法,可是自从弟弟进入高三年级以后,繁重的学业,黑色七月的严重考验和诱惑以及全家人对弟弟的那种殷切期望,迫使卓存良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也曾有过梦想,有过希望,无奈自己当初不思进取,只为一时的吃喝玩乐而早别人一步辍学了。现在想起来,他们卓家也只有期待弟弟卓童了,弟弟可是可是卓家自古以来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错走一步,将使弟弟以及他们全家悔恨一生。

以前他从一些杂志、报刊上多多少少看到过一些针对同性恋的传言报道,外国的偏多,在中国,或者隐蔽,或者只有极少数例子在报刊杂志张介绍报道,内容无非是指同性恋对人体的危害以及爱滋病的传播途径介绍,其他的男欢女爱的场面描绘的很少。但是从这些资料里面使得他对同姓恋有了一些比较浅薄的认识,更深一曾的含义也只有在他和明利以往的亲热中才能真正体会到。所以,卓存良明白弟弟卓童的感情创痕,也能够完全理解弟弟的生理需求,那种欢畅淋漓、欲仙欲死的生理追求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更何况是多情的弟弟岂能逃脱得了的?可是卓存良害怕,担心弟弟的未来自此葬送在他这个做哥哥的手中,那时他将懊悔没及。

有好几次和明利狂热而激动的性爱过后,怀中的明利会时不时地提及弟弟卓童。说是卓家有一个强悍、性感而俱魅力的卓存良,卓家三小子卓童论长相、论个头、论学识、论为人处世,可能更是堪称一绝,谁假如有一天能和卓童那小子做一次爱将永生不悔。卓存良听到这里,佯装生气般将明利压在身下咬他的嘴唇,直到明利告饶为止。谁知明利歇息之余,又说到卓童和钟雨两个更加亲密的人身上,猜想他们两人的关系比起卓存良和自己的关系可能更为亲密,也许早就有肌肤之亲了,只不过两人拿捏得比较严实而已。卓存良对着明利又是一番非人折磨,明利这才算打住了嘴,不再吭声。

其实,在卓存良心里不是没想过那个问题,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家弟弟交朋友不需要他这个做哥哥的指手画脚,插手参与,别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就算是童童和小雨两人亲密无间,甚或关系达到那种同性恋地步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能作壁上观。个人有个人的爱好,就是他卓存良也一样无法逃脱。

 

想到此,卓存良翻转身,伸出双臂,紧紧将弟弟拥在怀中,抚摸弟弟的后背,想给予他温暖的关怀。怀中的卓童颤抖着吻上了二哥的双唇。没有言语,两人相互配合着,相互拥吻着,相互抚磨着,相互褪去各自单薄的内裤……

一阵激烈而甜蜜的寻觅之后,两人都泻了。卓童不舍地仍紧紧含住二哥伸进口中的舌头不放,甜蜜地吮吸着……

 

半夜时分,倔强的卓童又拉过二哥的手臂,在二哥的拥吻与套弄中,怀中的卓童朝着哥哥的双腿间用力地又暴泻了一次。卓存良在弟弟卓童的万般吮吸与抚摸中泻进了弟弟的口中。他的不由自主的呻吟,令卓童含着的暴怒的龟头恋恋不放,射出的精液已经全部喷入了卓童的喉咙里,可是迷恋的卓童似乎要以此报答哥哥一番,吮吸哥哥渐渐衰败的阴茎不放,那上面的点点滴滴以及龟头沟壑间的一丝一沥都被卓童舔食得不剩一滴。所以卓存良要激动,卓存良要呻吟,更甜更醉的紧拥着弟弟不放。

第二天早上,卓存良醒来的时候,卓童已经坐在书桌旁温习功课了。他的下身,包括最隐秘的部位早已被弟弟用热毛巾擦洗得干干净净,这是卓存良在睡梦中感觉到的,内裤也是弟弟很费劲地帮自己穿上的。朦胧中,下身部位似乎又被弟弟亲吻了一番,好象还有一股射出的快感。身体的中间位置被一张被单遮盖得严严实实,卓存良内心里甜蜜的笑了一下。

——哥,你醒了?

卓存良喉咙里发出嗡嗡的“恩”的声音。他不敢直视弟弟的眼睛。

——我起得早,要背英语单词的,没有叫醒你。吵你了吧,哥!

——……没有。

卓存良穿好衣裤,麻利地跳下炕,拿起牙缸、毛巾径直朝房间外面走去。爸、妈、大哥、大嫂也正在院子里洗漱。

 

吃早饭的时候,卓童和爸妈他们说说笑笑,卓存良坐在卓童身边自顾大吃大喝,一言不发,包括爸爸卓东魁给儿子们分配农活仍旧不卑不吭。直到卓童也争吵着要上地干活的时候才平静地说了一句:在家呆着,好好温习功课!卓童这才听话似的“噢”了一声,又趋于了平静。

 




叶工作品:

《知 青 岁 月 的 歌》


在历史的长河里,有这样一大批人,他们穿着六、七十年代的服装,奋战在平原、山乡。他们是从学校出来的学生娃,意气风发,血气方刚。那时,我们的国家还比较贫穷,知青,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共和国的大梁。


在广阔的天地,知青用自己的汗水、泪水、血水,浇灌着自己的希望。他们不顾全身的疲惫,战天斗地,勇敢向前闯。他们把咸菜当美食,把井水当琼浆,冬冒风雪,夏熬太阳。干的是自己从未干过的农活,住的是承载他们生命的茅草房。他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改变着山河的模样。


瓢泼的大雨冲刷着他们的泪,哗哗的溪水流淌着他们的痛伤。身体透支是他们的苦,艰难创业是他们的担当。星星知道他们的早出,月亮知道他们的晚归,水库堤坝知道他们的劳累,田野森林渗透着他们的血汗。鲜花绽放着他们的美,辛劳伴随着他们的成长。


艰苦的生活,让知青百练成钢。他们挺立在零上四十度的海南岛,他们挺立在零下四十度的北大荒,他们挺立在大江南北,他们挺立在遥远的边疆。远飞的大雁啊,请你把知青的思念,带给他们家乡的父母,让他们的父母不要惦记,不要忧伤,一代知青,为了国家的昌盛,愿用青春和生命,谱写一曲厚重的篇章。


知青,用自己的文化知识,为当地的千年死水,注入了活力;用自己的激情,把荒芜的土地,变成了永久的粮仓;用自己青春的能量,为共和国的腾飞,插上了坚硬的翅膀。丰收的果实里,有知青的生命,共和国的大厦,有知青的辉煌!知青,是共和国的长子,他们的品德,是那样的高尚!


现在,知青虽已步入晚年,然而,知青岁月,永远芬芳。他们没有辜负那个时代,幸福之花在夕阳下绽放。打开记忆的闸门,心中翻滚巨浪!怎能忘呀,那个火红的时代,怎能忘呀,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不能忘,不会忘,“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知青精神,在历史上永放光芒。




张小才作品:



我和蒋大为的战友情


2007 年 11 月 23 日是鲁山县解放六十周年纪念日。县委、县政府举行了大型庆祝活动隆重纪念这个喜庆的日子。邀请了很多在革命战争时期曾在鲁山工作过、战斗过的老领导、老同志以及革命功臣出席庆典活动。为了把庆祝活动的气氛推向高潮,还组织邀请了有好多明星参加的文艺演出活动。



22 日下午,我收到一位在县委宾馆担任警卫任务的公安干警的电话,说著名歌唱家蒋大为已经到达鲁山宾馆。这个喜出望外的消息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宾馆,去见见三十多年的老战友, 圆圆和他叙旧的梦„„




蒋大为同志 1970 年入伍,比我早一年,他是天津市到吉林省白城地区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简称“知青”。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泛指 1968 年至 1978 年期间按政策从城市到农村及各个生产建设兵团务农和建设边疆的初、高中毕业生。他入伍后在吉林省森林警察部队阿尔山中队工作,这个中队是我们部队唯一的一支骑兵部队,就驻扎在白城地区。由于大为的文艺细胞丰富,吹拉弹唱样样在行,还会唱京剧,特别会唱歌,因此受到战友的欢迎和部队领导的器重。当部队成立“毛泽东思想业余宣传队”时, 他就成了一名森林警察的文艺战士。我入伍后被分配到部队机关农场场部当通讯员,地址是九台县饮马河,当时我十六岁,部队负责后勤工作的副政委王振庭驻在农场,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围绕首长做勤务工作,一干就是两年。由于工作关系常参与一些接待应酬活动,接触到的人和事自然也比较多。那时候,“走五·七道路”的口号提得很响亮,农忙时业余宣传队也经常集体驻在农场参加劳动,部队首长、机关科室的干部也不例外。我是通讯报导组成员,因为我能写一手粉笔字经常写板报,受到战友们好评, 宣传队的蒋大为等人也经常参与写板报。文艺宣传队在农场劳动时经常在田间地头演出,还抽出专门时间开联欢会。在演出中我也上场用笛子吹奏诸如“大海航行靠舵手”、“我们走在大路上” 之类的革命歌曲,一来二去,我和大为从认识到熟悉已成了文化人,并成为密不可间的战友。此时,蒋大为同志创作并演唱了一首“采伐工人心向党”的歌曲,唱得很红火,很受群众欢迎,自此开始,他在吉林省特别是林区有了很高的名望。文革后期,长春电影制片厂恢复拍片后,有一部电影《青松岭》的主题歌“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就是当年蒋大为同志在制片厂唱录制作的。那时候我是在部队司令部警卫班工作,司令部设在长春市工农大路 2 号院,和蒋大为所在的宣传队同在一幢楼办公,更是在一个锅里耍稀稠。



他们把六楼会议室当作排练场,闲暇时我总是和战友上去看他们排练。他们的节目真够精彩,曾多次参加过省直机关举办的文艺汇演,经常拿到好名次。在吉林省一提到森林警察部队的文艺宣传队都说好,可谓名声大振。



自从我回到敦化中队后,和大为同志的接触少了,但在相处三年的时间里,他留给我的美好印象却使我难以忘怀。大为同志刚到宣传队不久,有一名叫张佩君的天津女知青也被招入部队, 她和大为是同学,也被选进宣传队,成了一名独唱演员。同学战友情谊加之行业亲,使他(她)俩成为终生伴侣。



我还记得,自蒋大为同志完成电影《青松岭》的主题歌的录制工作后,长春电影制片厂多次找部队交涉,让大为去长影工作, 因为大为是部队宣传队的台柱子,部队首长是坚决不放。后经吉林省委书记阮伯生出面调停,大为才获准去长春电影制片厂工作。此后一曲《红牡丹》电影主题歌“牡丹之歌”响彻全国。后来他又去中央民族歌舞团做独唱演员,继而升任中央民族歌舞团团长, 成为一名领导干部。我的战友蒋大为真是大有作为了!



思绪万千,今天,当我推开宾馆 623 房门时,首先看到的就是三十年前的战友蒋大为。我急步上前,“老战友”仨字刚出口,我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双方迟疑相望之即,“我是王政委的通讯员,咱一块在九台,饮马河?”。他脱口说出:“真是老战友,咱三十多年都没见面了,我咋也没想到在参加鲁山解放六十周年庆典前夕能与老战友相见,这真是战友情缘呀!”看见俺俩的亲热劲,在场的新闻工作者举起相机,记下了这一难忘的时刻, 当天晚上,领导安排我与大为共进晚餐。



庆祝晚会开始了,在蒋大为未上场之前,一拨拨前来要求与他拍合影留念的人虽经警卫人员阻拦,但还是不肯离去,大为尽量满足了大家的要求,眼看照相的人越来越多,我真为怕他影响演出而捏了一把汗。刚好我身着警服自然成了大为的护卫人,给前来央求照相的人解释劝阻,大为说:要不是我们老战友,我都没辙了。轮到他上场了,随着主持人“欢迎蒋大为先生为庆典会演出”的话音刚落,只见有着英俊豪迈气慨、身着演出装、气质非凡的蒋大为走向前台,引来了暴风雨般的热烈掌声。面对这种场面,他示意大家恢复平静,然后和蔼地说:“今天是鲁山解放六十周年,我有幸来到革命老区演出心情特别高兴,我愿用我的歌声来祝福老区人民生活愉快、万事如意!”台下又是一阵长时间的鼓掌。说来也怪,刚才还是那样热烈轰动,等他放开歌喉演唱时, 台下静得出奇。大为连唱了“牡丹之歌”、“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两首保留曲,刚要下场时,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和喝彩声,主持人见此情景,急忙盛情挽留,于是他用清淅朴实、混厚有力、气冲霄汉的高昂腔调唱了支电视连续剧《西游记》的主题歌“路在何方”。唱完这首歌后,观众热情依然高涨,掌声又起,大为再次被主持人盛情拦下,这次,他面对大家说:“我在森林警察部队当兵时,曾经骑马巡逻在林海雪原之中,在军营生活中我自己创作了一首歌,歌名叫《骏马奔腾保边疆》,现在,我把这首歌也奉献给鲁山革命老区的观众”。说着,他以饱满的精神,奔腾豪放的气势, 怀着对祖国、对人民的无限忠诚之情,完美无瑕的演唱了这首界时十分流行的歌曲后,在经久不息的掌声和喝彩声中,大为同志躬身谢幕,招手告别。



在阔别三十多年之后,老战友有缘相见,况且又是在全县人民隆重庆祝解放六十周年的大喜日子里相聚,因此特别有意义。演出结束后,我们到他下榻的宾馆聊起战友情,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还是三十多年前的大为。虽然已是明星大腕、领导干部了, 但还是那样怀旧,那样平易近人。我们说话之间什么都谈。我先问:“佩君嫂子咋没来?”他说在加拿大,还告诉我说,他一家人都很好,请我放心。他又指着旁边的一位同志说:“这是我的亲弟弟”。我与之握手问好。在餐厅时我问他兄弟俩爱喝什么酒水时, 他俩都说什么酒也不喝。我又问喜欢吃什么。大为说:“多少年来,我走南闯北,跑遍了祖国大地,所到之处都受到当地领导的盛情招待,但我从不挑食,很多时候想逛逛当地名胜,领略风土人情, 品尝地方小吃等,但时间总是不允许”。在他下榻的房间里,作为战友情谊,我铺上萱纸,请他给我留下几个字,只见他泼墨挥毫,为我题写了“宁静致远”四个大字,落款是“岁在丁亥,咏墨之人蒋大为”。他还很抱歉地对我说:“这次出来未带印章,你先放着,等以后给你补印记吧!”此时我感动得只会说:谢谢、谢谢、谢谢。当我邀他逛石人山,看世界第一大钟、大佛和第二天一早上街吃小吃时,他告诉我说:“昨天晚上我在广东河源演出,很晚才休息,明天晚上还要赶到葫芦岛市,那里是辽宁省与内蒙古自治区地、市长联谊会,要到那里进行演出,坐飞机到沈阳后还需要坐四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能到达目的地。石人山的美景我早已听说过,吉祥钟和大佛都是世界第一,这个我知道,但我只见过照片,我也很想去,这次时间不允许了,放在下次吧!下次再来, 我先用电话和你联系,咱一块去游玩。”听他这么一说,我原以为歌唱家的日子很轻松愉快,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他的时间安排真够紧张,一般人是吃不消的。



说不完的内心话,道不尽的战友情,为了不影响大为的休息, 保证他第二天旅途顺利,我和他握手言别。临走时他握着我的手说:“咱们已经不是当初那样子了(指身体),在做好工作的前提下,首先应当保护好身体,听县领导说你在公安战线干的很好, 是一个优秀干警,这很好,我也应该向你学习喽。希望咱今后多联系,有空在北京相聚”。听到老战友的话,心里是热乎乎的。大为,亲爱的战友:我期待着与你再次相聚!





李建华一九五七年五月十日

一九六四年至一九七四年高中毕业“插队

“七九年统考入职银行系统“几经展转调入国企工厂财务会计 

二千年国企破产”自 谋生路“奔走广东省十六载春秋

(2004-2019) 17年退休,2019 年回桂。

爱好,诗歌,书法,已读老年大学四年。


《烟雨漓江》


遥看訾洲美如画 

又觉少女蒙面纱

世外桃园近咫尺

漓江清水点缀他

左边一桥似彩带

右指天工凿象鼻

引来世人惊震叹


《回首》


幼时慈母怀中听童遥 

儿时寒窗十年遇劫浩

青春年华招唤乡下去

改开一代天娇任怨劳

经济体系国企两茫茫 

求生存奔走背井离乡

聚回首却鬓发挂脸庞 

暮年红尘诸事随他去




翟雅凤作品:

《诗意人生,曼妙生活》

翟雅凤


时间煮雨,岁月缝花。 

岁月清浅,静若繁花;时光潋滟,美若流年。



杨柳依依,小池幽草,碧湖旖旎,翠竹翩翩,繁华小径,落红飘零。择一处清幽,斟一盏芳茗,醉墨点染,诗意绽放。


喜悦于山间的风,温柔于清晨的花,满心欢喜地享受人间至常。目之所及,皆是诗意;心之所往,皆为美景。品味诗意人生,感受曼妙生活。


三毛说:“岁月极美,在于它的必然流逝。”

繁花似锦,皆是人间惊鸿。

人生如四季,繁华过后终归平淡。



物道君语:“人生如四季,我愿如良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时轮转 ,荣枯有时。”



日月星辰,昼夜更替,斗转星移,周而复始。四时人生,云卷云舒,潮起潮落,花开花谢。



春风秋雨,四季轮回,于平淡中品味美好,于起伏中感悟人生。生活的底色,本就是人间烟火。生活有柴米油盐的日常,亦有仰望星空的诗意。



春可赏绿,夏可观荷,秋可品菊,冬可怡情。四季流转,角色变换,悲喜自渡,境随心转。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我们所为之驻足欣赏的美景。


时光悠悠看似漫长,不过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在时光无涯的荒野里,人生不过是一抹短浅的印迹。



昨天是段历史,明天是团迷雾。人生一世,来如风雨,去若微尘,生活不在别处,当下即是全部。正如《滕王阁序》所言,“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最好的时光就是当下,最好的生活就是拥有。满眼期待每一次日出日落,用心感受每一次花开花谢。冬去春来,雪融花开。所有的美好,都会如约而至。珍惜当下,幸福自来。



生命,是一树花开,或浓烈或淡然,或璀璨或静谧。生活,在岁月的更迭中渐渐厚重,那些天真、跃动的灵魂,在繁华与喧嚣中,被刻上深深浅浅的时光的印迹。时光流淌,岁月静好, 盈一抹微笑,将岁月打磨成人生枝头最美的风景。



有人说:心是人身上的灯。心若昏暗,世界就暗淡;心若明亮,世界就光明!内心明亮的人,容得下世间万事万物,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缠于物。内心安然,处处都是桃花源;灵魂释然,处处皆是水云间。



《庄子》里有句话:“得而不喜,失而不忧。”得之坦然,失之淡然,随缘自在心则安。于无声处倾听凡尘落素,内心释然:人生,些许美好,些许无奈。希望、失望,憧憬、彷徨……苦过了,方知甜蜜;痛过了,方懂坚强;伤过了,方能成长。



岁月值得被珍视,你若热爱,花开花落皆欢愉。有一种境界是丰富的安静,越是精神富足的人,越会寻求一种宁静、平和的生活状态,繁华时自律,痛苦时自愈,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前行。



正如杨绛先生在《100岁感言》中说:“我们曾渴望命运的波澜 ,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人可以跑在时间的前面,但不要跑在宁谧的心前面。优雅的人生,是用宁静的心,平和的心境,恬淡的生活态度,滋养出来的从容和释然。



在岁月静好中,任凭时光流淌,浅笑安然,回归本真,修一颗清净心,远离尘世喧嚣,纵使历尽千帆,仍纤尘不染,品味岁月温凉,领略诗意人生,与时光彼此相安,与岁月和颜悦色。



心绪宁静,则幸福常存。宁静,是一抹浅浅的笑,眉宇间洋溢着青春的印迹;宁静,是一道斜阳,辉映着河边的杨柳,任凭岁月静静地流淌。我们无时无刻都在追求内心的那份安然。



淡泊人生,宁静心怀。陶渊明的著名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意境令人神往。心静若水,则万物不起波澜。内心宁静,万籁俱寂。唯有静心,方得从容。世间繁华从容而过,浮华人生淡然处之。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走过平湖烟雨,跨过岁月山河,繁华尽处回归本真,璀璨落幕终将平淡。



回归本真,不是远离车马喧嚣,而是在内心修篱种菊。饱读诗书,内心的富足和精神的丰盈,胜过世间万千浮华。坚持读书,方能浸润书香,熠熠生辉。不断精进、淬炼、沉淀,遇见更美好的自己,曼妙的生活自会奔你而来。悦纳一切,灵魂带香,眼里有光,心中有爱,幸福满满地走出一条别样的诗意人生之路。



品味诗意人生,感受无拘无束的惬意。氤氲袅袅,一本书,一行字,书韵生香;云淡风轻,一池水,一朵莲,素心旖旎。



繁华过后的宁静,是岁月蹉跎与时光磨砺后的成熟。于生活的海洋中踏浪,云帆尽头,蓦然回首,处处别有洞天,云淡风轻。



安于一朝一夕的烟火,懂得一书一茶的雅趣,用心感受人生的过往和生活的点滴……目之所及,皆有诗意;心之所往,皆为曼妙。



品诗意人生,享曼妙生活。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在繁华尽处,寻一方静谧;在诗意人生,享一抹曼妙;在喧嚣尘世,择一隅清欢;在灵魂深处,得一份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