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

生于1970年3月

自小酷爱文学,从中学时期即在刊物上发表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直至大学时期;曾就职于山东省曲阜市农委、山东省曲阜市财政局、山东省曲阜市农业局,特别是在山东省委党校求学的五年中,曾在《人民日报》官方网站“人民网”、中央电视台官方网站“央视网”、《大众日报》官方网站“大众网”、纸质版《作家选刊》、以及“散文在线”等文学网站上发表多篇文学作品。因病康复后,对文学创作的热爱又重新点燃起来,于是就握起笔来重新描写我所热爱的这个世界,描写这个人类和社会,描写有关于人生和生活的喜怒哀乐和酸甜苦辣,努力以充满正能量的文字和情怀,为人民、为社会、为国家、为人类向善、向美、向上的追求与渴望,奉献自己的一点力量。


《致我们瑕不掩瑜的美好人生》


我们的人生,

其实,

皆如“大美中有微瑕”的四季的风;


暂举“一小例”

类比“大人生”:


比如,在某一个隆冬,

我们一群人,

正处于欣赏与品鉴,

一副《雪漫人间纯且白》的优美画卷中;


大家正沉醉于

“漫天白雪人间洁”的美感里,


然而,在不经意的一瞬间,

突然出现,

“有几只苍蝇嗡嗡叫,

几声凄厉,几声抽泣”;


在漫天白雪的大美图旁,

却出现了这几只屈指可数的

小小的虫儿,

盘旋在

我们观赏“天地白雪大美图”的众人中;


欣赏美图的个别人,

却无法容忍这样的“大煞风景”,

这将他已拥有的

 “白雪无瑕”与“纯洁天下”的心境,

顷刻间,全部化为乌有!

如同那,

大美江山,完全丧失于轰塌中;


其实,

为欣赏这“世间阳春白雪”图

而来这世上走一遭的我们,

无需理会和看重

这几只小小虫儿的出现,

特别是,

它们生命中

最后的几声凄厉和抽泣声;

即便这是

它们最后的狂欢,

也无需将它们的“不良影响”

放进我们美好的心境中;

况且,

我们还拥有着

尽快让它们从我们的眼前

顷刻间消失的方法,

那就是,

拿起蝇拍,

把它们打入属于它们的“太平间”;


现代医学已经将“洁癖”

划入了“心理障碍和疾病”;

但是,

和消除这小小的苍蝇一样,

我们人类

已拥有了消除它们的“苍蝇拍”;


其实,

无论我们有着哪方面的“洁癖”,

我们美好的人生,

都要充满着灿烂的阳光

和那璀璨夺目的灯!

愿我们每个人

都没有“洁癖”,

愿我们每个人

都拥有美好的人生。




赵晓华作品:



奶奶死后一百天,爷爷与世长辞



(一)

青春懵懂时候,慢慢开始期待爱情。那个年代,爱情不那么容易宣之于口,写情书倒是风靡得很。我们不知疲倦地憧憬、追逐、羡慕、陶醉于爱情之中,其实全然不知真正的爱情是什么。一个眼神多停留一秒,一个说放学一起回家的纸条,一个你推我丧的举动,都以为自己陷入了爱情,烦恼而甜蜜。



(二)

小时候,爸妈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从我三岁起,或者更早,只是我不记得。我以为那就是爱情,打打闹闹却不曾离开。尽管有时候也好奇,爷爷奶奶为什么从来不吵?



我们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一个院子,爸爸是他们的二儿子,却是第四个孩子。姑姑是老大,大伯是长子,下面有个二伯,当时因为家贫养不起,送给了别人,那时候这种现象很普遍。其实后来得知,二伯是家里最好看的。我爸作为家里中间的孩子,被寄予了“抚养老人”的厚望。除了姑姑是女儿没上几天学,包括爸爸在内的大伯三叔都是考学出去的,尽管爸爸没有出去,但考学也考得很好,留在爷爷奶奶身边,算是一种牺牲了。



儿时不爱管家常理短,新鲜事太多,假小子一样疯跑。只是从妈妈嘴里得知,奶奶不待见她,所以,虽然我们同住一个院子里,来往也并不密切。但是偶尔有好吃的,奶奶会把我跟弟弟叫过去,这是有的,清楚记得。我的爷爷是个不爱说话的老人,总是奶奶说什么就什么,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妻管严”。



(三)

结婚后,除了按照礼仪、习俗,也因为交通不便利,只有逢年过节才回趟娘家,当然也会去探望爷爷奶奶。后来爸爸妈妈改善了居住环境,搬了新家,老人们没有随迁过去,纯粹是因为老年人的思想,绝不是妈妈报仇,我妈不是那样的人。所以爷爷奶奶住的还是老家,离娘家新家也就一公里左右的路程。总是记得小时候妈妈说过的“奶奶不亲你们”,所以总觉得见到爷爷奶奶也不会很亲切。然而出嫁后回去的第一次探望,让我深刻体会了血缘亲情的微妙。年迈的奶奶对于吃饭还是很讲究,她摆了满满一桌菜招待我和新女婿,当时的我除了感动就是感叹,谁说奶奶不亲孙子?妈妈是误解了她吧!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爱的时机或方式,不同凡想不意味着“不”。




“子欲养而亲不待”,不是一句俗气的谚语。也就是在我有限的探望的某一次之后,妈妈打来一个电话,我至今想起都极不真实。她说奶奶去世了。来不及伤心只是吃惊,怎么可能?前不久的中秋才回去,她好好的呢,身前大病小病都没有。听到妈妈带着哭腔又确定了一次,可见她们也是有感情的,那时候即便曾经有不满也微不足道了。我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哭,为了我八十三岁高龄的奶奶与世长辞,为我在这世上少了一个亲人,为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



(四)

据爸妈说,自奶奶去世后,爷爷状态并未见太多异样,迎来送往,准备葬礼,一切正常。只是饮食不是很好,健康也并不堪忧。送走奶奶的第二天,各自都回归了正常,爷爷却开始不正常。吃不进饭,消瘦日渐。几个儿女带去检查,肺癌晚期。多么奇怪,之前从未有过身体上的一点病痛!爷爷比奶奶小一岁,念在也是高龄,大夫建议保守治疗,也就是回家养病。吃药、打针、输液,为了延长日期而已。只可惜爷爷连一天都不想延长,要不是迫于风俗:两口子不出百日不可以同葬,爷爷也熬不过那一段日子。终于,爷爷在奶奶去世的第九十几天也与世长辞。停灵到奶奶去世一百天,长眠于地下,与奶奶一同合葬。

人人都说他是被奶奶叫去的,奶奶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也有人说他是得了相思病,了无生趣。无论哪种,必定是他们的一生厮守感动了谁,才有了这样一个令人惊叹的结局!



彭茵作品:

《浅吟流年离歌》

诗人:彭茵


初秋遇你,

青涩的我顾盼成熟而绚丽的你;

暖冬有你,

迷惘的我凝视庄严而沉默的你;

阳春暮你,

蓬勃的我亲近灵巧而烂漫的你;

盛夏思你, 茁壮的我拥抱热烈而温柔的你。


憧憬、敬畏、爱慕、怀念......


待晚霞将逝,黛紫长天,微见远山隐云翳;

待黎明破晓,晨光微曦,坐赏疏影入水镜。

四季轮换,荏苒日月,我浅浅吟别这潺潺而逝的流年离歌......  




黄淑乾作品:

上联:三餐清淡养身体

下联:四大皆空蓄精神

横批:大道至简


上联:闹市幽境养老福地

下联:清静园林修心洞天

横批:石龙敬老院


上联:慢懒傻养老真法宝

下联:快贪精高龄摧命符

横批:懒有懒福





郭继恩作品


        看纪录片《中国老师来了》之后

 

     

去年还是前年,记不太清了:英国前首相卡梅伦在公众场合被人问倒:九乘以八等于多少?首相大人答曰:现在不回答这个问题。

      

又听说:大英教育工作者来中国考察,高价买走了小学生的乘法口诀表,视为至宝。

     

前几天,我偶然看到了纪录片《中国老师来了》,片中所述,不知与前面两件传闻有否关联。

     

纪录片中,英国某处一所叫做博航特中学的学校来了几位中国老师,用中国方式教授一个50名学生的(九年级)班级。其中,李老师(女)教中文,她来自南京;邹老师()教数学,他来自杭州;杨老师()教科学,他来自陕西,另外还有两位女老师分别教中文和体育。

       

毫无疑义,这几位教师自然是教学经验丰富,成绩突出,具备超强的能力。在那样一个完全陌生、无援无助、无可借鉴的教学环境中,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动脑筋想办法,群策群力,克服困难,完全运用纯粹的中国方式教授英国学生。一个月下来,硬是全面超越英式教学,尤其数学考试成绩,中国班平均分数达到67.74分,竟然高出该校九年级平均分十三分之多;其他各科也普遍高出10分左右,实实在在为中式教育扬眉吐气。当然,与国内相比,这样的成绩,实在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啊!


我首先钦佩几位老师的勇气:无私无畏,敢于以身犯险,没有瞻前顾后;更是赞叹几位的语言天赋:全程英语,即便互相交流、开会,也不例外,其熟练程度,堪比母语。正是他(她)们扎实的功底、雄厚的积累和超强的业务能力,从而奠定了取得优异成绩的坚实基础。

        

据说,世界上最重视教育者,非中国与犹太两家莫属。犹太人,咱不了解,而中国人,可谓极端重视教育,尤其青少年的教育!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什么学而优则仕知识就是力量等等等等箴言警语,不胜枚举。更有许多耳熟能详的刻苦学习的感人故事,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什么凿壁偷光,至于因此造就了多少学问大家,那更是灿若群星,难以统计。


所谓知识改变命运,此之谓也。


英国学校九年级学生的年龄,应该和咱们初三学生相仿。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叛逆、任性,是非观念极差。而据该影片介绍:英国的教学却是以学生为主,基本依照学生自己的意愿和喜好进行学习。没有严格纪律的约束、学生公然挑战老师的权威;不升旗、不做操,没有晚自习,好像也不上体育(似乎胖娃娃具多)。课堂上,学生们交头接耳、大声说话,甚至手舞足蹈……


影片中,正在讲课的李老师这样向一个男同学发问:请问你能转过身来吗?”——这个男同学背朝黑板,转身坐着,正在与后面的同学说话。然而,对此种种乱象,英国家长们却毫不在意,一位妈妈表示:没有对她家学生寄托什么希望。就是!上学不花钱,看病不花钱,即便没工作,失业补贴也能满足日常生活。——没有生存压力,学好学坏又有什么关系?不用操心!


长期的高福利,强大的社会保障,消蚀了人们奋斗的动力,造就了懒散的群体。在中国,不劳而获只能是幻想!看来,只有国内的家长们,才会为学生们极度焦虑。

随着校方适时介入、中国老师祭出各种妙招,课堂纪律有了明显好转,但仍然远远不尽人意——唉!不能和国内比啊!上课、学习,做作业,考试,确是苦差事!尤其少年儿童,玩心重、自制力差,乃是天性。没有压力,没有严格的纪律和管理,没有明确的目标,要想取得优秀的成绩,根本就是妄想!当然,也有天才、奇才,那是凤毛麟角,咱没见过。


而这个年龄,也正是学习的黄金阶段。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大多数的人们,不知不觉错过了这个大好时光,在之后的工作中深深地慨叹: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才叫: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


所以,博航特中学的以学生为本的教学方式,注定不会取得理想的成绩。我就纳闷儿:英国人的这种教学理念应该是多年形成,是一种传统。这种教学方式培养的人才,怎样支撑起了日不落帝国的辉煌;时至今日,英国沦落了,然而,它仍然有着发达的经济,先进的科技,仍然具备不可忽视的力量。这种教学方式培养的人才,能够担得起这副重担吗?


据我所知,在奥林匹克数学等许多竞赛中,中国学生屡屡折桂,而英国学生的表现惨不忍睹。事实证明:中国式教学优于英式教学,值得狂傲自大的英国佬认真学习、借鉴。


建议老同学们抽空看一看这个纪录片,挺长见识的。



《二十六》     

沙漠里的路

 

在我下乡的园庄大队,流传着一个这样的笑谈:60年代(上个世纪)我国自然灾害期间,为了解决解放军战士饿肚子的问题(据说和全国人民一样,他们也吃不饱。我在武威还见过他们在小河沟里捞鱼的情景),一支部队开进腾格里沙漠捕猎黄羊,为部队补充营养(那时候谁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保护环境、保护野生动物)。


这一天,一个小战士卧在沙丘上,一枪打翻了远处一只挺大的黄羊。小战士高高兴兴下了沙丘,奔向自己的猎物。然而这个小战士在沙丘间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那只被打死的黄羊。无奈,他又沿着自己的脚印,重新回到了那个开枪的沙丘。攀上沙丘,他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远处被自己打翻的那只黄羊,仍然静静的躺在原地。于是他下了沙丘,再次向自己的猎物奔去。很不幸,转了半天,他仍然没有能够走到那只死黄羊跟前。

就这样来来往往,折腾了几次,这个小战士最终也没能跑到自己的猎物跟前儿。


集合归队的时间到了,小战士空着双手,恨恨而归。


附近不远处的沙丘上,一个老头子,美滋滋地抽着烟袋锅,不动声色地目睹那个小战士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在沙丘和死黄羊之间折腾,楞是不吭一声。


打猎的部队撤走了,这个糟老头子不慌不忙的来到死黄羊面前,从从容容的将这只白捡的猎物扛回了自己的家中。


对于这个笑谈,初听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其后则深信不疑!——因为我也遭遇了类似的经历。


那年春天,我从沙窝里出来(生产队调遣)的那天,顺路要到不远处的放小场的羊圈办点儿事儿(办什么事儿?忘干净了)。


上午,离开驻地,不太远的羊圈历历在目,甚至能够隐约看到蹦跳的小羊羔。可就是奇怪!转来转去,我就是走不到羊圈!方向没错呀,怎么回事儿?我沿着自己的脚印,回到出发点,在这里,我又一次清晰的看到了远处的羊圈。于是,我看好方向,再次向羊圈进发。


很不幸,外甥打灯笼,这一次,我照旧没能找到羊圈。


太阳升高了,天气渐渐热起来。我不敢继续耽搁,急忙顺着大路,回到了廖家井。

辨认沙漠里的路,我就是个弱智!


在沙窝里的时候,每天早上我都要骑上骆驼,翻过沙梁,到狗槽趟井上拉水。去的时候,一路的标识,或是左拐,或是右拐,我都清清楚楚,毫无障碍。可是一到返回,我就成了傻瓜:什么标识路径,通通视若不见,满脑子就是一盆浆糊。还好,大方向没有认错。循着这个大方向,骑着骆驼,摸索向前,等到翻过沙梁你再看:偏离出发点的距离少说也有200m。尤其不可原谅的是:拉水期间,自始至终,单程都跑了大概二十多趟,每次都一样:去时清楚,回来糊涂。一直到离开沙窝,都是如此。真是愚蠢到家!

老乡们告诉我:沙漠里迷了路,千万不能着急。尤其遇上热天,着急上火,浑身冒汗,乱跑乱转,很容易造成脱水,那是要出人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最好背阴),动手挖一个沙坑,最好挖深一点儿,蹲在里面,依靠沙坑的潮气,维持身体的水分。等到天黑日落,温度降低,再设法寻找道路离开沙漠。


廖家井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在沙漠里迷路。他就是生产队会计廖永旭的老父亲。这个人在廖家井的老弟兄们中间排行十三(廖家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算是小一辈),当年我们插队的时候,他也就四十多岁。这个人,长胳膊长腿儿大个子,慢声细气,言语不多,面带微笑,人缘儿极好。正因为年龄不太大,所以廖十三爷的称谓也没有被人们叫响。

听说十三爷进了沙漠,无论黑天白日,还是刮风下雨,他老人家都能不走冤枉路,准确无误地找到目的地,绝无偏差。


就因这点儿超人的本领,十三爷被有关部门指定为专门的向导,负责为拉练经过的部队带路。可谓人尽其才,发挥特长。


听说这个人还有一项本领,人所不及:某时某地,十三爷坐在那里,不动地方,不紧不慢地把一只12斤重的羊羔子吃到了肚里——庄里人这样传说,看来不会有假。

廖十三爷如何在沙漠里认路?有什么诀窍和奥妙?没有打听过。在我看来,沙漠里根本就没有路 ,也没有人会在沙漠里修路。当然,国家修的沙漠公路, 那是大的战略布局,另当别论。平时我们在沙漠里活动,无非是循着地上人畜行走的痕迹。一场大风过后,痕迹全无,地形地貌发生很大的变化,所谓的路也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要去哪儿吗?重新开路,从头再来。


可以肯定:沙漠深处,这样的变化,恐怕更加难以想象!


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仅从字面理解,鲁迅先生的这句名言,用在此处,最是贴切不过。

 

202234号,郭继恩于上海临港

 

注:前不久和乡下的李天德(苏队长之后继任的廖家井生产队队长)通电话,他说:从我当年拉水的驻地到廖家井,有一百多里路。当年我是怎样走完这么远的一程回到庄子?实在是年代久远,想不起来了。无奈只好粗笔掠过。

 

 

 

薛荣华作品:


我与《统计法》的情路历程


 


统计工作是政府的耳朵与眼睛,为政府准确决策提供重要依据。《统计法》是为了科学、有效地组织统计工作,保障统计资料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和及时性,进而发挥统计在了解国情国力、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进而促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健康业发展。




《统计法》已然走过了风风雨雨40年,他在我心里打下了烙印,扎下了深根,《统计法》如朋友、似知己,更像伴侣,时刻伴随着我成熟、成长、成功,回顾与他的情路历程,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懵懂年少,初识《统计法》。小时候,法在我心中很模糊,总记得,妈妈嘱咐我,过马路时,要走斑马线,不要闯红灯;爸爸告诉我不能欺负小朋友,要跟小朋友和睦相处,互相谦让;老师教导我,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那时,我并不知道法是什么,我想这就是法吧?他在我心中已有了雏形。至于《统计法》,那要追溯到我就读于吕梁会校说起,必修课中有一门“统计学”,让我对统计有了简单的认识。以至于1992年7月份,我正式参加工作,那时的我依然觉得《统计法》离我很远,很远。初识《统计法》,只看了下外表,帅与不帅,我还不懂,只留下浅浅的味道。



擦肩之缘,错过《统计法》。曾记得在我初次接触《统计法》时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个调查小故事,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是1995年冬天,柳林县计生委从事办公室干事的我,被安排抽调到县统计局,配合搞全国1%的人口抽样调查。12月10日参加省局培训回来,11日下午,跟随队长入户采集数据,不巧,我乘坐的客车在中途抛锚,当时车外已是大雪纷飞。“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硬是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步行30余里赶到圪台村时,已是晚上8点多,乡级辅导员说:“小薛,你怎这时候来了?为了工作,你走竟然这么远的山路!”闻听此言,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村主任老张说:“统计,统计,离不开估计,你干脆估报一个数算了。”老张的这番话,顿时在我的心里掀起了波澜与争斗:“报实数还是捏假数?”正当我左右为难、心绪不定之际,刚抽调到调查队时,老局长张廷的谆谆教导又震响在耳边:“行有行规,业有业道。搞统计调查工作,有《统计法》来规范和约束统计人员的行为,我们应该恪守统计职业道德,工作中要实事求是,摸实情、知实底、报实数,这才是统计调查工作的意义所在啊!咱要给国家提供真实、准确、系统、及时的调查数据,真正做到不夸大,不缩小,为国家宏观调控、科学决策提供详实的数字依据。”思想上经过一番激烈斗争后,最终我有了原则,认真地对老张说:“搞工作咱可丝毫马虎不得,要清石打砂石——实打实。”看着我执着的样子,老张知道拗不过,只好带着我找到村里的会计一户一户挨家登记,半夜时分终于圆满完成了圪台村的人口情况调查。从此,县统计人员踏雪据实搞调查的故事一时在全县传为美谈。



那年的人口抽样调查,无论从草表、入户表,到最后的汇总表,都是手工作品,《统计法》陪我们一个冬天,我和大家一起对他挑灯夜读,因为有他的陪伴和指引,我们可以从容面对各种分析、报告,那个冬天,我们懵懂相遇,彼此了解。



次年春天,人口抽样调查工作圆满结束,我回归原单位工作,就这样,我与《统计法》擦肩而过。



再次邂逅,伴随《统计法》。2021年7月,我被组织任命我为柳林县统计局副局长,作为一名统计新人,我分管着服务业、工业、能源、法制等重要工作。从此,平台直报、入企进村、调查核实、统计执法……样样工作我都乐此不疲。



两年来,在习近平总书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我和调查户心交心,心贴心,建立了血脉相连的深厚感情,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把《统计法》宣传,目前“统计事业无小事”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很早的时候,对统计行业流传过这样一些说法,“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统计加估计,上下通通气,大家都满意。”而今,这种情况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正在大力树立统计信誉,用准确的数据表明统计人不出假数的庄严承诺。著名诗人顾城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而今,我们统计人,用这黑色的眼睛,去寻找“真实”,用真实铸就信誉,让信誉永刻心中。



我在统计之路上栉风沐雨,风雨兼程,无论困难有多大,《统计法》都犹如一缕法制的阳光,他是统计人的指路明灯,有他为我引路,我不至于彷徨和迷茫,不至于迷失“真实可信”、“不出假数”的方向。



值得托付,情定《统计法》。每当想到,我们所从事的这个行业与国计民生息息相关时,我的心里就产生一种自豪感,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我相信,我们统计人不仅能够用数字描绘经济发展的多彩画卷,也一定能够用数字奏响和谐的乐章。



成为一名真正的统计人已经二年了,尽管相见恨晚,尽管我们已是中年伴侣,尽管你依然清贫如洗,但你的脚踏实地,让我坚定信念,虽然没了诗和远方的幻想,却留下风雨同舟的陪伴,缘定终生。



如今,《统计法》已然装在我的脑海里,融在我的血液中,落实在我的行动上,成为我日常工作中相随相伴的知音和朋友。



爱要大声说出来:我心永驻《统计法》,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黄忠和,中国当代诗人,作家,网名(灵犀一指)现任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星星》诗刊杂志社特约记者,四川作家协会会员,大型诗刊《中国风》杂志社副总编,《国际文学社》副总编,《国际诗语》副总编,大型诗集《新时代诗歌大观》常务主编,先后在国内外各大网络媒体和纸质刊物发表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等200多万字且多篇作品获奖,部分作品被译成英日韩三国文字在国内外各大网络媒体广泛传诵。


《童话世界瓦屋山》


日盼,夜盼,今天我终于来到了我魂牵梦萦的瓦屋山。

      

登上缆车,沿着腾空的索道慢慢向山顶滑行。云在空中弥散,雾在山间蔓延。一幅幅画卷在脚下铺展,一匹匹锦缎在身旁挪移。那缕缕清爽在血液里流淌,那丝丝的幽香在心房里回荡。 

       


山坡上的植被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姿态各异,色彩纷呈,红的吐火,粉的喷霞,白的溢雪,绿的滴翠。相互交错,相互穿插,搅在一起,缠绵一团,或搂或抱,或依或偎;或回眸凝视,或直面倾情。一切显得那样清新,那样自然,那样和谐,像缕缕诗韵轻轻流淌,像丝丝乐曲柔柔飘起,虚幻缥缈醉迷心智。

       


离开索道,漫步山间,举目眺望,一切尽收眼底。这是一个梦幻般的境地,这是一个童话般的妙境。这里闲云野鹤,空谷流韵;这里烟霞散彩,日月摇光;这里古木幽深,遮天蔽日;这里滴翠千丈,绿满云天;这里雾霭迷茫,野烟袅袅。

      


这里没有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没有怪石奇峰,没有庙宇道观,没有亭台楼阁,没有餐饮住宿,没有娱乐玩家,没有人工刻意雕琢的痕迹,几乎全是原始的生命状态,几乎全是原汁原味的自然景观。地上,落叶满地,藤蔓缠绕;山间盘根错节,根须如网;林间荊棘丛生,杂草遍布;乔灌混长,松杉交错。向阳处,冷杉高耸,笑傲碧霄;背阴旁,蕨类威蕤,吐翠滴绿。苔藓爬满地面,野花相缀其间。形如蟒蛇的绞杀植物缠绕树杆,肥胖的蚜虫爬伏枝尖;那野雉在树梢盘旋,那野蜂在林中徜徉;那野蝶在林间舞蹈,那蜗牛在潮湿的泥土上蠕动;那群蚁在腐泥中爬行,那蚊蚋在草间栖憩。这分明是植物的王国,这分明是昆虫的乐园。漫步在山间石径上,潺潺的清泉送来缕缕清爽,飘然而至的轻风,捎来了山的味道林的清芬。那濛濛的细雨飘落在游人的花雨伞上,奏起欢快的歌谣,弹响愉快的乐章,那袅袅的音韵在潮湿的气息中回荡,轻漾,消失在朦胧的远方。那铺缀在山间石径边的苔藓,那酣睡在涧边的花草,那织在树枝上的绿叶,那沾贴在崖边的蕨类植物,那缠绕在树身的藤蔓,都沐浴在那圣洁的雨水里,都浸泡在濛濛的雾霭中。碧得吐翠,绿得发亮。

      


柔风摩娑着游人的心智,细雨吻抹着游人的魂灵,趣味爬满山坡,野性充满山峪。眼前山景迷濛,令人悠思遐想。

      


我的思绪游离在现实和梦幻之中,飘移在童话与仙境边缘。我惊呀于大自然的造化神功,我感叹于造物主的奇思妙想,竟把大自然构思得如此完美,随便一丛草,随便几颗果,它们的色彩,它们的形态,都是那么韵味生动,那么和谐无间,那么浑然天成。

      

这里是诗的源地,这里是美的净土,这里有丰富的色彩,这里有美妙的天籁。

      


当风暴袭来,林海枝舞叶涌,波浪起伏,万千枝条摇拽着万千根琴弦,弹奏出激情磅礴的音响;当云雾涌来,一切淹没在白茫茫的浪涛之中幻化成了一片摇摆晃动的画卷;当晨曦初露,霞光万道天地间弥漫着粉色的光芒,万物生灵沐浴在柔美的霞光中,千万颗露珠跳跃在树叶草尖上,闪烁着晶莹的亮光仿佛是天幕上眨眼睛的星星。当月色朦胧,清冷的月光撒满大地,瓦屋山的一草一木都醉卧在月色里,点点的月光从树叶缝隙里斜射下来,林间呈现出无数个光斑,更给瓦屋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令人悠思遐想 。



那山中的花草树木都有厚重的诗情,都蕴藏着深邃的画意,都演译着生存的法则,丝毫没有欺凌违规的迹象。那高大的乔木像伟岸的父亲用强有力的双肩为低矮的灌木扛起万千河山,用强有力的双臂为低矮的灌木撑起一片蓝天;又像温柔善良的母亲用温馨的双臂拥抱着低矮的灌木,用甜蜜的乳浆哺乳着低矮的灌木。而那些灌木则像兄长姐姐一样爱怜地抚摸着地面的花草和蕨类植物,相互倾情,相互拥抱,形态各异,濡沫和谐。或张或扬,或俯或仰;若聚若离,若呼若应。婉如林中精灵,酷似童话幻景,美哉,妙哉,绝哉……                                 



四川方言小小说

胖大嫂

(四川)黄忠和


“喔喔喔……”,胖大嫂翻身起床,一脚蹬醒大女儿幺疙瘩:“砍脑壳的死女子!鸡都叫了好久了还不起床?”



说着,她跳下床来,一边抓起一件油腻腻的阴丹布袄子披在身上,一边抽起穿在两腿的黑布大裆裤子,慌慌张张地向灶房里跑去“洋火呢?死女子!”


“在灶门里边的旮旯里头!”

“没出息的东西,你啷个昨天晚上不拿进来呢?弄得老娘摸黑猫!”

“搞忘了嘛,你啷个不拿呢?”

“你嘴硬啥子?看清早把晨的老娘就你揍你哈!”


胖大嫂气粗粗比打开房间门,轻脚轻手地摸到灶台边骂道:“挨刀死的,你把洋火搁在哪里呀?”



“壁头边的纸匣匣里头!”

“你龟儿子才怪喃,一匣洋火你搁那么蹊跷做啥子”

“你给人家说的不搁好怕弟娃儿搞火的嘛!”

“哟!你这个死女子还敢和老娘顶嘴嗦?”



胖大嫂摸到了洋火匣子,急忙把袄子披在肩膀上,用两只脚杆夹住没有拴腰带的大裆裤子,擦燃火柴,点上那结满油腻的煤油灯,刹时,屋子里便弥漫着一层黄晕的光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几十只七大八小的鸡在“咯咯咯咯”地乱飞乱跳,把昨天晚上宰好的一大堆猪草抓乱一坝,地上到处屙满了鸡屎。胖大嫂不看不气一看鬼火起。


“砍脑壳的!你昨天黑了啷个不逮鸡呢?看嘛,把猪草到处都抓的是!看老娘打死你这个没中用的东西!”


“人家没有逮嗦!”

“扯你死女子的嘴!你还敢那歪?”。

“你扯嘛!最多拿二两肉不上算!”

“哟?死女娃子你硬要给老娘两个顶嘴是不是啊?”



胖大嫂几步冲到床边,一把扯开被子,一手掐住大女儿幺疙瘩的嘴角使劲地扯:“看你嘴歪!看你嘴歪!”


“哎唷!好痛!”大女儿幺疙瘩双手抓住胖大嫂的手腕哭喊着。


二女子被幺疙瘩的哭喊声惊醒,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身子就抓住胖大嫂膀子哭泣着:“别揪,别揪姐姐呀!”


“她不逮鸡我啷个不揪她呢?”


“我亲眼看到她逮的,她还说,那么多的耗子,不把鸡关好会被耗子咬死的。她还用篾巴巴盖的鸡笼呢!”


“逮了?逮了啷个都在外边呢?”

“我啷个晓得呢?”

“哦!你娃娃的翅膀长硬了嗦?看老娘把嘴巴给你扯来吊起哈!”


胖大嫂暗想:这才怪喃逮了,啷个龟儿子都在外边呢?没有逮吧?二女是从来都不会扯谎的。哎?是不是有人来偷鸡,管它三七二十一,只要是鸡没丢就好了。


胖大嫂情知错怪了人,也不开腔,挣脱双手,随着从床角角上抓起一条裤腰带胡乱地拴在腰杆上,转身便朝灶房里走去。


“挨刀的死瘟鸡!你啷个捞起屁股到处屙啊!看老娘宰你龟儿子的脑壳!”

话音未落,胖大嫂抓起一把断叉头扫帚朝鸡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咯咯咯……” 几十只鸡被打得乱飞乱跳。


灶台上,方桌上,到处都屙得满了鸡屎。油瓶子,盐缸缸,锅碗瓢盆都被蹬倒在地……


胖大嫂本来就有气管炎几经周折,早就累得喘不过气来,她双手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突然,她的目光在鸡群里停了下来,像触了芒刺般地站了起来,吃惊地吼道“我的鸡!我的那只大卢花鸡呢?”


胖大嫂非常着急,慌忙点起煤油灯到处找。林盘边,毛坑里,猪圈旮旯角角都找遍了,连根鸡毛都没看见。她双手一拍大腿,发疯似的吼叫起来:“我的鸡,我的卢花鸡!我的卢花啊……”



“妈,啥子事哟?”这时,她的宝贝儿三娃子被惊醒了问道。

“啥子事?老娘的那只大母鸡都丢了你还不晓哇?”

“哪只鸡啊?”

“就是那只会下蛋的户花鸡呀!”

“哦?卢花鸡呀,它没有,没有丢……”


“没有丢,那鸡在哪里呀?”胖大嫂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激动得手舞足蹈。


“乖儿子,快带妈去找鸡!”

“嗯?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快带老娘去找鸡!”

“ 这个,这个……”

“快说!不要再吞吞吐吐的,惹毛了老娘照样挨我几耳光!”

“我,我,我……”

“你娃娃再吞吞吐吐的!老娘就要扇你耳光了哈!”

“别扇,别扇,我说,我说”。

三娃子看了胖大嫂一眼,颤抖着嘴唇轻轻地地说“

我把那只卢花鸡杀了。”


“你娃娃说哈子呢?把那只鸡给我杀了!你娃娃好大的狗胆!老娘把它喂那么大,从来都舍不得打它一下,你娃娃竟敢把它给杀了!气死我了!说实话为啥子要杀我的鸡?说不清楚我打死你龟儿子!”


三娃子哭泣地说道:“我们班主任老师为了提高我们班的学习成绩,不知疲倦地给我们补课,那天突然晕到在讲台上,脑壳磕得头破血流,后来听医生说她缺乏营养,患了严重的贫血病,所以我准备把鸡送给我老师补补身子。”


话音刚落,胖大嫂一巴掌扇在三娃子的脸上:“你这个死娃子啷个不早说呀?”


“人家害怕你不肯嘛!”


“不肯,你以为老娘还不如你们这些娃娃们嗦?老娘我也会!”


说着拉着三娃子:“走!我们炖鸡去!”……




《王老汉买猪》

(四川)黄忠和



“ 叽叽叽……”王老汉一把从猪笼里抓起那条早已选准的花小猪儿,放进自己的背篼里,掏出事先准备好了的钱塞进猪老板的手里,背起猪儿慌忙往市场外走。


猪市场里,人山人海,旯旮角落都挤满了人。卖大猪的,卖小猪的,牵在手里的关在笼子里的,拴在柱子上的,捆绑在架子车上的,都处都是。

王老汉背着背篼,两手用力掰开行人使劲地往外挤。


“ 叽叽叽叽……”猪儿在背篼里狂崩乱跳气得王老汉火冒三丈。


热漉漉的尿,稀汤汤的屎,从背篼的缝隙里流出来,浸在王老汉的背上,臭气熏天。


王老汉急忙放下背篼,从腰间解下自己的围腰帕蒙在背篼口上,不料用力过猛受惊的猪儿扑地一下从背篼里蹿了出来混进人堆里四处乱跑。急得王老汉大喊叫:“ 我的猪儿……我的儿……”


人太多,十分拥挤,弄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人看到猪儿的踪影。

王老汉累得头昏脑胀,不顾一切地向人堆里寻找。


突然间,一条猪儿从王老汉身边蹿了过去。王老汉猛扑过去抓猪儿的两条后腿,受惊的猪儿一蹦又跑远了。气得王老汉喊爹骂娘,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落下来,浸湿了他那件阴丹布的长衫。


王老汉也顾不上那么多,深深地吸了两口大气,又继续向猪儿的方向追赶过去。追呀,跑呀,跑呀,呀……眼见马上就要抓住了,扑地一声又从自己的胯下逃了。

  

王老汉本来就体弱多病,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折腾。此刻,王老汉眼冒金星,两耳轰鸣,一个筋斗栽倒在地,头磕在旁边的那块断砖头上面,鲜血直流,染红了半边脑袋。


好心的人们把王老汉扶起来,让他坐着休息,又有纸巾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王老汉哪里坐得住,挣脱那人的双手便踉踉跄跄地跑去追猪儿:“ 天啦!我的猪猪儿啊……”


说来也怪哈,不知是猪儿是跑累了,还是看见自己的主人受伤而产生了同情心,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睁开双眼静静地等待自己的主人。


看见自己的猪儿,王老汉转忧为喜,破涕为笑,蹑手蹑脚慢慢地走向猪儿,猛地蹿到猪儿跟前,一把抓住猪儿的两条腿放进背篼里,然后慌忙从头上解下一条白色的头帕,拴住猪儿子的脖子,另一头系在背篼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用围腰帕蒙住背篼口,继而又用手轻轻地摇了摇,觉得完全没有问题时,这才松一口大气,拧起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和血迹,继而又擦去浸流在身上的猪尿和猪屎后,这才慢吞吞地背着猪儿向市场外面走去。


费了好大功夫,王老汉才挤出市场。筋疲力尽的他,一屁股坐在街边的一个石墩上,拉风箱一样的呼吸,延续了好长一会儿,才慢慢地静了下来。


王老汉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慢慢打开,从里面挑选一支裏得大大的叶子烟栽进他的竹筒烟管里,用火柴点燃,吧哒吧哒地吸了几口,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


他站起身来,扯开蒙在背篼口上的围腰帕,舒心地把那猪儿看了又看,用手摸了又摸,脸上瞬间堆满了容。


能不高兴吗?王老汉这猪儿长得漂亮,狮子头,白花毛,条杆子好,奶子稀疏腿杆长,是一条优质品种。只要每天一斤玉米面,加上配合饲料,嘿


嘿……不出几个月就会长成一条肥溜溜的大肥猪啦!到那个时候我王老汉就有腊嘎嘎吃啰!还有哪些不长眼的家伙再敢说老汉我穷酸?



正当王老汉沉浸在美妙的憧憬的时候突然从人堆里挤出一个女人向他跑来。

王老汉大吃一惊,急忙磕掉烟锅巴,揣好竹制烟管,背起背篼便拼命地朝回家的路上跑去。


“ 哎!买猪儿的那个大爷,等一等!”那个女人背着背篼追了过来。


不喊还好,一喊更糟。只见王老汉双手搂着背篼底部吃力地奔跑,两条背绳扎得他肩膀生痛,背篼底部把王老汉的屁股都磨出了鲜血,疼得他难以忍受。


王老汉心里当然很清楚,当初在猪笼里面逮猪儿的时候,趁老板娘不留神抓走了另外较大的那条猪儿,现在老板娘追赶来了,他怎么不跑呢?


“ 等一等!买猪的那个大爷……”卖猪的老板娘上气不接下气地朝王老汉跑来。


王老汉双手背搂着背篼底部,一边朝前跑,一边回头看,还不时地向老板娘做着鬼脸,惹得老板娘哭笑不得


王老汉看着老板娘的模样,心里煞是高兴,早已忘记了那背篼绳索扎进肩膀上的疼痛,和衣衫上的猪屎猪尿的臭味故意还把背篼左右摇摆,气得老板娘心里发毛


不时地,王老汉还干脆停了脚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老板娘,等老板娘跑近时王老汉背起背篼又向前跑去。这样反复好几次,把老板娘折腾得受不了,一屁股坐在路旁的沟边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老板娘刚停下来,王老汉也跟着停了下来,还掏出叶子烟悠闲地抽了起来,还两眼色迷迷地盯着老板娘嘻笑


老板娘也不答理王老汉,趁王老汉不注意时,悄悄地走到王老汉身后,猛地去抓王老汉的背篼,不料用力过猛,惊动了背篼里的猪儿,王老汉一看吓了一跳,甩了烟管,赶忙拖着背篼便跑,刚跑不远,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跘了一下,一个筋斗栽倒在路旁的污水沟里,一身一脸都沾满了污泥,活像一个泥人儿。


污水沟里,猪儿拖着背篼在污水里乱跑乱蹿,溅起污水四处乱飞……

卖猪老板娘气喘吁吁地跑到污水沟旁放下背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大,大爷,你跑啥子嘛?”


“跑啥子,脚长在我上,我想跑就跑,你管得着吗?”王老汉双手叉腰立即就给老板娘打燃火。


“我是说,你那猪猪……”


“猪,猪啷个呢猪,是我出钱买的嘛!”话音未落,王老汉鼓着双眼对老板娘便吼了起来。


“我是说,你那猪是病猪,都怪我那私心的那口子,把生病的那条猪混在里面!”


“什么?病猪!天啦,我王老汉的命怎么那啊!”王老汉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猪儿在污水沟里叽叽叽地乱叫,拖着背篼“扑扑”地四处乱蹿。

猪老板娘急慌了,生怕把猪儿淹死,赶忙跳进污水沟里去抓猪儿。

王老汉也急花了眼,看见老板娘在抓猪儿,他也赶过去抓猪儿。


几乎在同一时刻,都抓住了猪儿的一条腿,老板娘顺势把猪儿放进王老汉的背篼里。可王老汉连一声道谢的话都不说一句,爬上污水沟便准备向家里走去。


老板娘急忙拖住王老汉的背篼说“大爷我是来和你换猪儿子的,你跑啥子嘛?”


说着,老板娘急忙从自己的背篼里抱起一条活泼乱跳的猪儿放到王老汉的背篼里,然后抓起那条病猪儿放进自己的背篼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好一会儿,王老汉才回过神来。两眼呆呆地望着老板娘远去的身影,视线模糊了,眼眶湿润了,仿佛觉得老板娘的身影越来越越大,越来越高……





黄梯瑚作品:

《琼·颂》


改革开放四十年,天翻地覆大海南。

青山绿水如仙境,鸟语花香春常在。

水通灯明道路宽,村民生活节节高。

高楼大厦遍地起,车流滚滚何壮观!

海风拂面精神爽,休闲度假好地方。


雨夜所见》


阴云密布遮满天,远处山中映余光。

秋雨绵延别样情,日暮深林无舟影。